明君看着酒杯里缤纷的颜色,又喝了口,惊喜的感叹:“唔,了不起,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调酒师。宁姐是从哪里把你找到的?”
年轻的小伙子被赞扬,倒有些红了脸。
“过奖了,也没你说得那么好。”
梁晨挨着她坐过来说:“如果她自己不懂,怎么可能挖掘到宝藏?”
明君好奇的问:“你的意思是,宁姐也会调酒?”
梁晨从调酒师手中同样接过一杯酒,接着看到调酒师转到另一边去了,他喝了一口酒,低声说:“宁姐就是一顶一的调酒师,她的技艺发挥到极至,只怕会让这些调酒师瞠目结舌吧。”
明君真是没想到。
“难怪开酒吧,原来是行家。既然有那么高超的技艺,为什么不见她自己调?”那样的话,生意会更火爆吧。“还是开酒吧只是因为情怀,像你说的,是为了音乐,跟赚钱没有关系。”
明君之所以提出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从不见周宁真正的加入到那些音乐创作者的行列里,最多就是在其他人表现精彩的时候,投以一笑。大数时间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着老歌,心事重重的模样。
梁晨微微眯着桃花眸子:“她肯定是不缺钱,至于为什么开酒吧,我想是她自己需要随时泡在酒缸里吧。”
“听宁姐说她酒精中毒,不喝没办法。”
“听她胡扯,不过,她的酒瘾的确很大,一天不喝都会不舒服。”
明君停下喝酒的动作,侧首看着他:“为什么呢?造成这种现象应该有原因的吧?”听说任何一种“瘾”,都有它的心理成因,是种心理问题。
梁晨本来不喜欢透露别人的隐私,但是,看明君满心好奇的样子。
他看了她一眼说:“是因为一个男人吧。”
“一个男人?”
梁晨面对她:“宁姐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是在她做调酒师的时候遇到的。男人对她一见倾心,每天都来捧她的场。渐渐的,宁姐对那个男人也产生了感情,两个人很快同居住到了一起。没多久宁姐就怀孕了,她辞去了酒吧的工作。一心憧憬着和男人领证结婚,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后来呢?出现了什么变故?”如果一切都按周宁憧憬的发展下去,现在她应该相夫教子,和乐融融,而不是独自一人喝酒成瘾。
梁晨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当她向男人提出结婚的请求时,才知道男人原来有家室,妻子,孩子,而且还是儿女双全。”
对于这样老套的故事,明君一点儿不意外。
她只是好奇:“那宁姐呢,她选择立即离开那个男人吗?”
梁晨摇头:“没有。现在她是看穿了一切,但当时的周宁和其他执迷不悟的女孩子一样,对谎话连篇的男人抱有期待。男人说他会和妻子离婚,然后娶她。她就相信了。”
“结果那个男人根本不肯跟老婆离婚?”
“如果只是那样,她可能伤心一阵子,就看开了。她自己也说,男人为了一个第三者和原配离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那个男人对妻子是真的没有感情,如果不出现另外一个女人,他可能真的和妻子离了婚,然后娶了周宁,过寻常人的生活。”
“另外一个女人?是那个男人在和宁姐交往的同时,又勾搭了其他女人?”
“据宁姐说不算勾搭,是那个男人的初恋回来了。男人想跟初恋旧情复燃,就要扫除一切障碍。他迅速和妻子离了婚,又来逼宁姐打掉孩子。宁姐不可思议,男人竟然冷漠绝情到这种程度。同时,对那个女人的用情至深,也让她不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男人即便下定决定离婚,却仍旧不紧不慢。可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他就跟疯了似的。为了除掉宁姐这个大麻烦,昔日温柔如水的男人变得歇斯底里,凶相毕露。”
明君无奈的叹气,情人翻脸的时候最冷酷无情了。昔日的温存都成了假象,让人怀疑是否换了一个人。
“那宁姐选择怎样做?”
“宁姐不肯打掉孩子,那个男人就从高处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孩子没了,宁姐也差点儿丢了命。”
明君恼怒的说:“她没有报警吗?”
“报警有什么用,又没有证据。男人反咬一口,她也得受着。”
“她一定伤透心了吧?”
“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何止是伤心。我想她最刻骨铭心的感受应该是恨,是恨让她变成后来的样子。”
明君握着杯子不说话了,这样一段感情,就这样毁掉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半晌:“如果是我,也会恨之入骨。但是,我不会像她这样。在毁掉自己之前,我会先让对方灰飞烟灭。”
梁晨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是吗。”他转过头去,含了一大口酒咽下去。
一只手落到了明君的肩膀上,声音响起,吓了明君一大跳。
是周宁,她问:“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不是表示冰释前嫌了吗?怎么还都闷着头,懒得理会对方的样子。”
明君心虚的笑了下,其实之前一直在说她。不过沉默了这一会儿。
“今天过来没看到你,还好奇你去了哪里。”
周宁看了两人一眼说:“最近有点儿头疼,刚去睡一会儿。”
梁晨提醒她:“少喝点儿酒吧,你那个喝法,不头疼才怪。”
周宁白了他一眼:“行了,管好你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啦。”
梁晨拉上明君说:“去那边坐,账还没跟你算。”
明君尴尬的不得了,跟周宁说了句话,被梁晨拉着过去。
“你抽什么疯啊?”
梁晨放开她,回头盯紧她:“你家地下停车场的照片,是你发给蒋捷的吧?”
明君怔了下,不说话了,跟着他过去。
有些想不明白,梁晨是怎么知道的。
刚坐下,服务生很快端来了酒水和果盘。
梁晨告诉他拿些吃的过来,两人没吃晚饭,喝酒太伤身体了。
明君思索须臾,觉得梁晨面前没必要装模作样了,不然就是在自取其辱。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