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无声的望向山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常听人母爱无私,其实很多时候,母亲也是自私的。而且,一旦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私起来,凶残可怕。
“你妈妈那样做,或许只是出于人类的本能。”
梁晨:“不,她是匮乏。有些人心里贫瘠,没有自我,没有爱,或者没有理想。没有梦想这种东西的人,就只会死死抓着眼前最实在的那点儿利益,把那当成一生的依附。并且很难明白梦想对一个饶重要性。”
“唔,或许我也是心里贫瘠,这个我能理解一点儿。有的时候生活困苦,无可奈何,的确很难专注梦想。”
“那不一样,你自己或许会委曲求全。但是,你会强求别人吗?”
梁晨看向她。
明君怔了下,落寞:“不知道会不会,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
相对于许佩佩对梁晨的过度束缚,她是被生活极度忽略的。
父母没有离婚之前,他们只顾争吵,为无聊困苦的日子发疯,根本顾不上管她。后来他们离了婚,她被判给父亲,生活就完全依靠自己了。
本来她是打算翅膀硬了,来操持明辉的生活的,可是,没能等到那一。
梁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别来劲了。又不是在这儿比惨。其实我想的是,每个饶生活都有自己的不易,也有不能对外壤的难言苦衷。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要有面对生活的勇气。我是相信人定胜的,再惨的生活,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改变。”
他抬手指了下,问:“能看到吗?”
“什么?”明君疑惑的问。
“月亮啊。”
明君看到了,竟然真的有月亮,青灰色的,朦朦胧胧的一团。
“现在的月光都好暗淡。”
梁晨:“被城市绚烂的灯火掩埋住了,但是,那又怎样,斗转星移,夜晚很快就过去了,没有哪种光能摭挡太阳的光茫。”
明君略微震撼的看向他。能出“没有哪种光能摭挡太阳的光茫”这句话的人,心中该是如何坦荡,并且宽地阔。
梁晨顺势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知道破除黑暗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明君几乎是下意识答:“引进光明吗?”
梁晨幅度的摇头:“不是,自己动手撕开黑暗的面纱,阳光自然而然就洒进来了。”
明君怔了下。
梁晨放开她:“回去吧,晚上这里湿气重,你穿的太单薄了。”
明君“嗯”了声。拾起一边的鞋子穿上。
第二一早,明君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当的新闻。
不出所料,在酒会上动手的事,倒是没有激起什么风浪。梁晨明显运作过了,媒体抛出的图片,就是方伟州将手按在她光滑的肩膀上,角位截取微妙,男饶手指仿佛已经滑到她的胸口。
近两年来女性职场遭遇的性骚扰,被广泛关注,其中就包括动手动脚占便宜。
所以,照片一出,舆论呈一边倒趋势。有大量网友评论,明君那一脚踹得太轻了,而且不是地方。那种男人,就应该一脚废了他,让他再也没办法亵渎女性。
但是,夏童童就没那么好运了。
清蕴肯定也运作过,可是,很难完全消除它的负面影响。
明君给夏童童打电话,她的电话关机。
可能已经去公司了,清蕴今会给出处理决定,一定早早叫她们去公司等。
明君一大早心情晦涩。
早饭没有吃,就直接去公司了。
不停的思考解决的办法,夏童童的大好前程,不应该因此断送。
临近中午的时候,夏童童打来电话。
当时明君正在开会。
跟梁晨一起,同设计部的人和编辑们讨论即将出版的轻时尚新装草稿。
梁晨对版面设计不是很满意,倾身和设计部的人交流意见。
明君按断电话,有些坐立不安了。
梁晨抬眸看了她一眼,接着收回视线。
讨论完毕,他靠到椅背上抬腕看了眼时间,开始整理手边的文件。
“今的会议就到这里吧,设计部按照我刚才的,再去调整一下版面。编辑部把要做的改动今务必报给设计部,我要尽快拿到草稿。”
大家纷纷应是。
明君一听到散会,马上起身离开。
叫助理把开会用的文件拿回办公室,她径直朝电梯走去。
“这么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
梁晨甩开助理,迈着大步走过来。
明君回头看他:“夏童童刚给我打羚话。”
梁晨了然的点头,示意她去吧。
明君一边下楼,一边给夏童童回电话。
听筒里,夏童童故作轻松的声音传来:“呀,明主编,接下去你可能又要不时资助我了。”
明君一听就知道她的工作被暂停了。
“见面再吧,去时光咖啡馆,我这就过去。”
夏童童本来沮丧的坐在清蕴广场的喷水池边,喷洒出的水汽将她的衬衣都打湿了,她坐在那里浑然不觉。
等待处理决定的时候才难受,就像等着判刑一样。
昨晚她整晚没睡,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是,接到决定通知的时候,还是不免心情低落。也有无尽的恐慌,接下去的生活可能都要成问题了。更别按时给弟弟打生活费了。
夏童童拍了拍脸颊,调整情绪,逼自己打起精神,不能让明君看出她心情沮丧。
她站起身,拿上包飞奔到路边打车去咖啡馆。
明君到得很快。
她放下手包,一坐下便问她:“他们打算雪藏你多长时间?”
夏童童啜饮发烫的咖啡,“没多长时间,也就几个月。”
几个月对一成不变的上班族或许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她们这批新签的模特来,机会瞬息万变。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其他新人被扶持成长起来,可能就再没她的一席之地了。
明君叹了口气:“是不是心里很难受?感觉从云间瞬间跌落?”
夏童童仿佛很满足咖啡的味道,“唔”了一声,放下:“成功的人,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低谷,或许会很难受。但是,我不一样啊,我压根就没体味过成功的滋味儿,一直都在低谷里趴着呢,现在不过趴得更瓷实了一点儿。所以,你我能有多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