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任务界面变成这样了?”
尽管三天伤势已经痊愈,柳随愣生生多住了十天院。
出院后首先自然是跟上学习的进度,又过了几天后,一切终于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就在柳随想要继续接取委托时,却发现可以接取的选项全都变成了灰色,无法点击。
他只能急冲冲地跑到协会来,询问楼子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要祝贺你已经升为8级准游击士了。”
并没有回答柳随的问题,楼子萱笑眯眯地说起另一件事。
“真的吗?”柳随一挑眉头,被吸引了注意力。
楼子萱继续说道:“是的,这次能抓住凶手,都是多亏了你,这份功劳足够让你升上一级。”
“那可真是太好了。”听见她的话,柳随连连点头。
“不过,这同样也是暂停你接取委托的原因。”楼子萱给柳随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虽然是为了救下那两个人,没有其他的办法,但你还是相当于杀了一个人。”
“……”柳随搔了掻脸颊,没有说话。
“并不是在责备你,只是为了你自身考虑,必须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
虽然听说为了预防在遭遇类似情况后,人的心理状态出现问题,这种调整一直都是必须的。
只是柳随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其实对于柳随来说,斩杀一个战灵而已,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过去都不知有过多少次了。
不过毕竟是规定,而且游击士协会的出发点是好的,柳随也只能乖乖接受。
再加上自己的理由也是在没有办法对楼子萱说出来。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办?”柳随问向楼子萱。
楼子萱伸手指向楼上的心理指导室。
“今天正好她在这里,你就去见一面吧。”
告别了楼子萱以后,柳随走到二楼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女性声音。
出现在柳随面前的,是位穿着满是褶皱的白衣,******,欠缺时尚品味而且感觉有些冷淡的女性。
“虽然初次见面说这个有点失礼,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吗?”
尽管这间心理指导室,本来应该是很宽敞的空间,但因为整理不当,所以显得相当杂乱。
桌椅摆放本身就很凌乱,再加上到处都是的书本,更加重给人的这种感觉。
位于房间最深处的大桌子,也同样有大半的空间被堆叠的心理学书籍占据。
不过总算还是确保足够的空间,让人得以利用上面的咖啡机来悠闲地享受时光。
“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商谈,反而会使心理状态恶化吧。”
柳随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书山,走向叫作魏真真的心理医生。
“我说你啊……”女性垂头丧气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就算是没上过我的课,面对老师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吧?”
“咦?”柳随惊讶地叫了一声,“你真的是老师吗?”
“我是教的基础理论,好歹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魏真真发出叹息。
柳随摩挲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女性。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着。”
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茶杯,魏真真向里面注入咖啡,摆到柳随的面前。
“算了,总之你先坐下吧。”
“非常感谢。”柳随拿起魏真真招待的咖啡喝了一口。
而魏真真翻开一个记录本,在柳随对面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魏真真询问的都是之前战斗的相关细节。
“你目睹那个女性战灵死亡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觉?”最后魏真真问了柳随一句。
“我认为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柳随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魏真真凝视着柳随的双眼,几秒钟后在纸上记录了什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那么……”
“只要你答应下周来帮我收拾一下这间屋子,我就可以算你通过。”魏真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貌似发现房间非常凌乱时,柳随难以克制的吐槽,以及嫌弃的态度都被她惦记上了。
不过第一次见面的话,刚才他的态度确实有些失礼。
柳随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白了,下周我回来帮忙的。”
……
经过两天的等待,一切终于重新回到正轨,柳随可以继续接受委托了。
“不过为什么这个委托还在啊?”
柳随不解地看着手机屏幕,约一个月前看到的疏通下水道任务,这次居然又出现了。
但是除此之外,已经暂时没有其他的选项了。
坐上环城列车之后,柳随出发前往城西的住宅街。
敲响了住在二楼的委托人的家门之后,一个满脸雀斑的小男孩拉开了一条缝。
“你是谁,有什么事?”
看上去应该有十一二岁,并没有解开安全链,正警惕地盯着柳随。
“这是你提出的请求吧。”柳随把任务详情展示给他看。
小男孩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把你的徽章给我看一眼。”
然后从门后伸出一个粗糙的小型仪器对准徽章,似乎在查询着什么。
过了好几分钟,终于打开门让柳随进入房间。
柳随随意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气息,应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会这么小心谨慎也不是不能理解。
房间内并没有多余的装饰,最显眼的就是好几台高级电脑,外加地上摆着的一堆比萨饼纸盒。
“跟我来吧。”小男孩走在前面,领着柳随来到卫生间,指向排水口。
“之前曾经处理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出问题了。”
看着眼前的排水口,柳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男孩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只以为是单纯的下水道堵住了。
但在柳随眼中,情况则完全不同。
有一团近乎实质的污秽灵气聚合体,正好堵在排水口上。
而且还一丝丝地正渗入房间,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男孩恐怕避免不了一场大病。
“这种浓度,已经可以称之为瘴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随让男孩待在外面,独自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