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实在太慢了。”柳随打开车窗,探头看向外边。
好像是有条路被封堵了,导致路况极为糟糕,巴士前进的速度像乌龟一样缓慢。
照这个进度,要赶到大剧院怕不是得好几个小时。
“学姐,跟我来。”柳随拉住陆夕叶的手离开了巴士。
他带着陆夕叶来到一个僻静的街角,再度让小黑变成坚韧的钢丝,抬手将其甩出,缠在楼顶的护栏上。
柳随用力拽了拽,对身边的陆夕叶说道:“不好意思了,学姐,请抓紧我。”
然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脚下用力的同时拉紧钢丝,两个人腾空而起,飞掠到大楼的顶部。
再将钢丝甩向另一栋大厦,如此反复,他们就像空中飞人一样在楼宇间穿梭。
“这样应该就来得及了。”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柳随大声对陆夕叶喊道。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好不可思议呢。”陆夕叶的轻笑声清晰地传到柳随的耳畔。
“拥有这么多形态的战灵,我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我说这是硬塞给我的,你会相信吗?”
柳随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当时那人扔下东西就跑,真是拦都拦不住……”
“哈哈。”陆夕叶再也忍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也多亏这样,我才能得救啊。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那个快递员呢。”
通过这种移动方式,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了剧院的招牌。
柳随和陆夕叶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到剧院门口地上。
直接把神色焦虑东张西望的曲易吓了一大跳,差点让他坐倒在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随一把扶住曲易,询问他事情的经过。
“今天都过了排练的时间,她一直都没有出现。”
曲易擦着头上的汗水,面容悲戚,“结果让人去她家里一看……”
虽然话还没说完,他就哽咽起来,但总算让柳随理解到发生了什么。
“你怀疑是那个寄恐吓信的人干的?”
“也只能这么考虑了不是吗?”曲易用力揉了揉眼睛。
陆夕叶拍了拍柳随的肩膀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现在下判断还太早了。”
但是等问清楚女死者的地址以后,柳随不由得皱起眉头,原来就在之前堵车的地方。
估计当时封路的原因也是这个了,早知道提前问清楚,直接赶过去就好了。
看样子还是要采取刚才的手段移动过去了,柳随转头看向陆夕叶。
“我觉得其实也挺不错的。”她立刻就明白了柳随的意思,露出俏皮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了,司机先生。”
……
两人翻过隔离带,走进死者的家,发现游击士协会的叶子明和杜羽飞早已赶到了现场。
“哟,你们怎么也来了?”叶子明对柳随他们挥手示意。
于是柳随就说把曲易的委托以及至今调查到的情况,大致对两名游击士说明了一下。
“那么,到底情况是怎么样的?”说完之后,柳随询问了这起案件的概要。
“案子本身倒是很单纯,她先是被人折断颈骨,然后吊到了房梁上。”杜羽飞耸耸肩说道。
“谁是第一发现者呢?”柳随想了想,把目光转向从刚才就一直在抽噎的女性。
“应该不会是她。”叶子明顺着柳随的视线转过头,摆了摆手。
“首先死亡时间就对不上。而且她还没有灵力,根本无法实行这种杀人方式。”
柳随盯着门外的女性,总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注意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陆夕叶凑近柳随的耳边提醒:“她不就是死者的替补嘛,那天在剧院遇到过一次。”
“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柳随一拳捶在掌心,终于回忆了起来,“当时黎兰华学姐说过来着。”
思考中的柳随下意识地走近被害人的尸体。
女性身上并没有太多撕扯的痕迹,似乎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根本没给她留下反应的时间。
如果渡鸦是凶手,身为一名专业的暗杀者,真的会选择这种粗暴的手段吗?
他又转头看向书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上展示着凶手的留言:“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但这样反而更让柳随心中充满了违和,在现场留下这种信息,不仅不像刺客所为,反而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杀人魔。
房门依旧完好无损,室内也没有被翻乱的痕迹,就算说是熟人作案应该也说得通。
尽管几名游击士和官方人员一起在现场仔细寻找,但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
等到柳随和陆夕叶再度回到剧场,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两人找到曲易,让他召集剧场的人员,简单汇报了调查的成果。
“渡鸦,没想到会是那么危险的人物……”曲易一脸震惊地说道。
“这么危险的人物在这座城市里?”
只有赵淑宁反而非常开心:“这不是很有趣吗?被颂为传说,阴影中的不死杀手,是个很适合搬上舞台的角色呢。”
她的发言让全场的人为之汗颜,曲易无奈地开口了:“赵小姐,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
“总之,渡鸦被名为白月的势力所雇佣应该是事实了,虽然寄信的原因尚未查明。”陆夕叶对他们说道。
柳随也从旁补充:“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可以先把公演中止……”
“这是不可能的。”还没等话说完,赵淑宁就出言打断了柳随,“就算有人说要炸掉剧院,我们也不会放弃表演的。”
“确实是这样。”没想到就连曲易都表示赞同,“就算是为了吊唁已不在的她,我们也无法中止。”
环视周围,似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没有任何人表现出放弃的意思。
看着这幅场面,柳随莫名地感觉,他们简直就像被名为舞台的怪物所魅惑一般。
“怎么都是些愿为表演而献身的艺术家啊?”柳随在心底暗自感慨。
“那就只能加大对剧场的保护了,这也是为了观众们的安全。”陆夕叶似乎早有预料,对剧团的众人建议。
“也只能如此了。”赵淑宁带着些许遗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