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也一直心存疑虑啊。”陆夕叶听到云野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
“算是吧,开始我也以为是我们成员的独断,但仔细分析之后,怎么看都觉得不自然。”
云野的笑容不改,似乎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
“这样就好说了。”柳随点了点头。
“那就长话短说。”周成北收起木刀,有些不耐烦地抱起双臂。
“要是说些废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可恶。”听柳随讲述完他的分析之后,周成北向边上唾了一口。
“还麻烦你管好自己的手下啊。”柳随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吵死了。”他用手搔着脸颊,眼神飘忽不定地小声开口,“……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过没想到,居然会被那帮家伙耍得团团转。”云野轻笑着摇摇头。
在柳随提到“大姐头”之后,两人的表情尽管柔和了不少,但对于她的事还是绝口不提。
“真没想到会被那些家伙耍得团团转。”云野轻笑着摇摇头,换了一个话题。
“也就是说我们刚才的推测,你都相信了吗?”陆夕叶问道。
“那是自然,因为那些可疑的家伙确实来找过我们。”云野颔首回答。
在事情发生的前几天,数名疑似猎兵的家伙曾主动找到云野,声称可以出借强力的武器,帮他们控制整个旧城区。
而且索取的报酬也非常低廉,几乎可以说是白送。
这种引狼入室一样的行为,当然被云野不屑一顾地拒绝了。
之后没过几天,袭击事件就发生了。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云野转头看向周成北,“是不是也有人去劝诱过你?”
“大概半个多月之前吧……”周成北闭起眼睛回忆着,“不过他们实在太瞧不起人,就被我赶走了。”
顿了顿他又冷笑着说道:“但没想到这几个混蛋真敢做出这种事,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逐渐暴躁起来的周成北把木刀扛在肩上,冲动地就想去找猎兵们算账。
“你连人家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去干什么?”冷静的云野一把拦住他。
“而且贸然行事,正面硬冲的话,被打成马蜂窝的可能性更大吧。”
“烦死了,能不能打赢,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气急的周成北发出咆哮,胡乱挥动着木刀。
“就算你不怕死,总要替你的小弟们想想吧,难道把他们卷进来也无所谓吗?”
云野闭目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下子周成北也不由得语塞,但很快又发出怒吼: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明明同伴都惨遭他们的毒手了。”
无视了两个吵吵闹闹的少年,柳随摩挲着下巴,一个人安静地陷入沉思。
犯人应该就是猎兵团的成员不会错了,但最关键的动机始终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低价将特殊长刀提供给不良少年,并鼓动他们战斗,从中完全看不出利益所在。
虽说柳随见到的这几件灵装制作都比较粗劣,长时间输入灵力后就会因过热而损毁,但也不可能像大白菜一样随便放弃。
除非这本身就是它们被制作出来的意义。
“他们想要测试刀的实战效果?”柳随刚才的想法不经意间从唇间漏出。
“啊?你在说什么呢?”正无处发泄的周成北立刻将炮火转向这边。
无视耳边的吵嚷,柳随继续往下思考。
而且这种偏光之刃除了变幻莫测以外,杀伤力并不强。
对付普通人还好,修行者的话只要护住要害,挨上两刀问题也不大。
除非可以让修行者失去灵力的保护,变成普通人的状态。
正常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柳随立刻想到之前的那个东西,莫名地产生一种糟糕的感觉。
“他们到底想在这座城市里做什么?”
听完柳随的猜测之后,陆夕叶同样陷入沉思。
“这些问题,就等抓住那几个家伙之后去问他们好了。”云野轻松地耸耸肩。
然后为了给猎兵一个难忘的教训,也为了帮助游击士协会打听幕后的情报,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商量计划。
“喂,别无视我,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只有周成北一个人孤零零地左看右看,完全没跟上话题。
“不用搞清楚,你只要出力就行了。”云野头也不回对他说道。
明明两人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但看云野这副冷淡的表现,总觉得周成北有点可怜。
“你们也想要彻底解决这起事件对吧,那就听听我的建议。”蓝衣青年继续对柳随两人说了下去。
为了引出藏在暗处的猎兵,还需要一个诱饵,对这个任务柳随自然是当仁不让:
“这种事我有经验,交给我好了。”
“我才刚嘱咐过你的……”一旁的陆夕叶手扶额头,无奈地小声说道。
……
从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
本来一触即发的不良团伙斗争,再没有发生过一起。
旧城区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氛围,甚至和平得有些不自然。
“嘁,还真是够安静的。”
这天夜里,四个带着墨镜的男子躲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窃窃私语。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明明前几天眼看就要开始了。”
“看来火还不够旺,我们就再帮他们一把,其他几组都得到不少数据了,我们也不能落后。”
身体最为高大的壮汉阴森森地说道。
“那就开始狩猎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下一秒钟,四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路过的野猫站在原地,疑惑地歪着脑袋。
对住在旧城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时间象征着夜生活的开始。
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青年从灯火通明的酒吧中走了出来,沿着昏暗的小路向公寓前进。
街边的路灯时明时暗,似乎因为年限过长已经老化。
但青年并不在意,迈着轻快的脚步路过一个摆满建材和废旧木箱的小巷。
就在他经过巷口之后,忽然从大木箱后闪出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他的背后。
紧接着钉棍就重重地敲在毫无察觉的蓝衣青年脑后,他只来得及就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就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