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避风头。
柳随打算去皇家学院,和陆夕叶她们汇合,顺便观察一下杜寒约。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横亘在他面前。
太晤士河,是一条纵贯东西,宽达二百米以上的河流。
要前往皇家学院的宿舍,必须要跨越河上的桥。
“果然已经到这来了吗,革新派。”柳随低声啐了一口。
在桥的入口旁边,停着辆重型卡车。
车厢里站出来七八个身着蓝色铠甲的人,手上还系着黑色丝带。
不知道是在运送人员的途中,还是打算在这里设立检查站,总之想要偷偷溜过桥的话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他的背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沉重铠甲的男人走了过来,检查每一栋建筑的角落。
看着对方逐渐接近自己的藏身处,柳随眼珠一转,从旁边抓起一块黑布缠在右臂,主动走出去。
似乎是被主动出现的柳随吓了一跳,骑士迅速将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上,带着颤音喊道:
“给我站住!你是什么人?”
柳随脚步不停,无声地指着胳膊上的黑色布条。
下意识将视线转过去,骑士面甲后的双瞳猛地一缩,身体放松下来:
“你是哪个分队的?”
“……”柳随依旧保持沉默,用大拇指向身后的大桥比划一下。
两个饶距离越来越近。
“你负责那边的检查?”铠甲骑士语气平淡地问道。
话音未落,他忽然站定,从腰间拔出大剑,抬手就是一记弧形的闪断。
剑气散发着白色灵光,划破空气,裹挟着尖啸声扑向柳随。
“连重铠没发动,肯定是保守派的部下,以为我没看出来吗?”
骑士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柳随即将被一刀两断的场面。
然而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被闪断命中的柳随如同幻影一般破碎开来,消失在空气郑
内力活化型疾影。
在行动中散发出强烈的气息后,再利用杀意绝隐藏自身,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出残像。
下一秒,矮身冲刺的他已经出现在骑士面前,调转长剑,用剑柄狠狠重击在骑士的下巴上。
即使有头上覆有护甲,骑士依然遭受重创,下巴和钢铁一同扭曲变形,直接昏厥倒地。
“我当然知道你看出来了。”柳随开口轻叹。
虽然注意到革新派的特征,但临时模仿毕竟只是权宜之计,除非特别粗心的人,不然肯定会产生怀疑。
而这个骑士就试图让柳随放松警惕,待两人拉近距离后展开突袭。
柳随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抢在对方出手前先行出眨
随着骑士被击碎下巴昏迷不醒,他身上的铠甲逐渐缩,最终化作他胸口上的徽章。
看起来这就是骑士团制式的铠甲型灵装了。
柳随一把将其拽下,别在自己的衣襟上。
刚别上徽章,它就闪烁着蓝光扫过柳随全身,就好像验证身份一样。
而柳随自然没有认证的手段,只能看着徽章的光芒越发刺眼,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书陡然一震,无形的波纹拂过徽章,立刻让其安定下来。
除去流传至今的古老灵装以外,现今制作的灵装都有特定的认证步骤。
如果不按照对应的方法确认身份,灵装轻则无法发动,重则进行自毁,甚至有些制作者会设计出自爆的机制。
可是在书的作用下,这些检测步骤全被省略,柳随可以确定,他已经获得了徽章的使用权限。
“这也是至宝的能力吗……”柳随喃喃自语道。
脑海中的书页自动翻开,向他展示重铠的使用方法,详细到每一步都贴心配上插图的地步。
他按照这份傻瓜式明书,直接装备上蓝色铠甲。
没想到铠甲看似厚实笨重,实际上却几乎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套上铠甲的柳随活动几下手脚,又将骑士以前系在手上的丝带换到自己身上,朝着河上的大桥走去。
“虽然这部分看上去有点可疑,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柳随摸着扭曲变形的面甲叹道:
“早知道下手再轻点就好了。”
为了防止骑士发出声音引来援兵,先是降低他的戒心,接着以快速而又单纯的方式让他闭嘴。
不管怎么,对手只是个二曜境的骑士,光是没把他脑袋打爆,可以柳随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往身上抹了几道血迹后,柳随步履蹒跚地朝着大桥走去。
他伪装成一个力战后身受重赡骑士。
只要能够通过大桥就足够了,就算之后被发现,革新派估计也没有时间来找他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刚来到石桥入口处,柳随就被三个骑士围住了:“喂,你怎么了?”
因为看见装备的铠甲和手臂上的丝带,他们并没有过于警戒,只是单纯地凑过来想了解情况。
“有两个传统派的骑士躲在那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柳随顺手指了个方向。
“反应比预计的还要快。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首的骑士冷哼一声,并没有对柳随的话产生怀疑。
“特里,泰锐,你们跟我去看看。”
他又看了柳随脸上变形的面甲一眼,对剩下的三人比了个手势。
然后带着两个人迅速向那个方向赶去,几个纵越就消失在楼宇之间。
“跟我来吧,卡车里有我们的治疗装置。”一名骑士朝旁边摆了摆头。
而其余的两人也走过来,无声地站在柳随身后,隐隐将他包围起来。
柳随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自己的出现确实有些突兀,果然还是无法避免遭到怀疑。
只不过传统派的抵抗行为更加重要,他们应该是认为柳随就算有问题也有控制住他的自信。
刚才为首骑士的手势估计就是在他们回来前,让剩下的人控制住柳随。
想明白前因后果,柳随并没有做出过激的行动,而是乖乖地跟着骑士走向卡车。
“咦?”突然一个骑士疑惑地叫了一声:
“虽然你身上的血不少,但除了面甲,重铠上好像并没多少伤痕……”
“那当然,因为我只攻击了脸部啊。”柳随轻笑一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