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用那招了,变形。”
灵力在柳随体内的每根经脉中高速运转,全部向手上的长剑集中。
他的视角再度变为俯瞰,像一个旁观者般观看着自己。
手上的黑色长剑逐渐褪去颜色,变成一柄银色的大剑,蓝色的剑柄隐隐透出光辉。
恸哭的状态,加上轮转胜利之剑的复制品,是柳随目前能使出的最强攻击。
与此同时,对面黑马的灵力似乎已经积蓄到了极限。
以白色光球为基点,光之洪流奔涌而出,在大气中发出咆哮。
光柱经过的地方惨遭肆虐,所有的瓦砾都被卷入、分解。
面对袭来的光炮,柳随也挥出收在腰间的轮转胜利之剑。
延长的剑身如太阳般发出炽热的金色光辉,划出一道弧线对上重炮。
一金一白两道光芒僵持不下,产生激烈的冲突,扩散的余波让地面下陷数米。
最终金色的剑光斩断了重炮,仍有余力地砍向黑马。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它的前胸被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因为轮转胜利之剑的攻击带有炽热的高温,流出的鲜血瞬间就被蒸发,只剩下焦黑的伤口。
而柳随也因为使出超越极限的攻击,无数血管迸裂,渗出点点鲜红。
这道攻击似乎让黑马也吓了一跳,它垂下头后退了几步。
“年轻人,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
某处忽然传来轻挑的男性声音。
“难道是帕西瓦尔……可你不是离开王国了吗?”柳随迅速扫视四周。
“本来只是帮那个公主大人一个小忙,没想到会被你发现。”
柳随这才注意到黑马的嘴唇在动,发出帕西瓦尔的声音。
“公主大人?是在说那个小姑娘吗,果然你也是吟游诗人一伙的?”柳随深做了个呼吸后问道。
“控制住好奇心,才是长命百岁的秘诀。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单方面说教之后,帕西瓦尔的声音就中断了。
待在原地不动的黑马站了起来,拍动强劲的双翼。
似乎想要威吓柳随一样,劲风向他吹拂而来,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下一刻,黑马沉入影中,化作一柄长枪出现。
枪刃上还沾有红褐色的印记,似乎已经渗入金属结构之中。
只见长枪腾空而起,随着清脆的响声,轻而易举地在黄昏的领域开了一个洞,向着天空的另一头飞去。
目送黑马离去之后,柳随长叹一口气放开大剑,让它沉入阴影。
小黑解除变形,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腿边。
调整好呼吸后,柳随脱下外套轻轻抖动。
细小的玻璃碎片飞散在柏油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拥有复数的形态,果然那匹马也是吟游诗人的秤之灵。”他叹了口气,重新把满是破洞的衣服披在身上:
“果然很难对付。”
这还是没有主人在场,恐怕加上吟游诗人后,他们的战斗力会更可怕。
小黑刚才已经打开了门扉,所以思考着的柳随已经重新走在正常的街道上。
偶有经过的行人应该无法想像,他直到刚才都在和强大的怪物交战。
柳随拨起凌乱的前发,看向路边的连锁快餐店:k吧kxs8
“首先还是得让小黑补充能量,我现在可没有力气做饭。”
……
温莎将包裹在深红大衣中的胴体斜倚在沙发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半杯琥珀色的葡萄酒,室内的黑胶片不断旋转,传出悠扬的管弦乐。
这时,怀抱葡萄酒瓶的乔治,以及拿着震动手机的戈登来到她面前。
“女士,是小嘉的契约者打来的。”
“比我想象的要早,如果能有什么进展就好了。”温莎缓缓睁开双眼。
她接过手机慵懒地开口道:
“小朋友,有什么好消息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确认完了。”话筒另一边传出年轻人开朗的声音。
“所以呢?”温莎扬起嘴角。
“先说结论,他的手上没有书。当然前提是他没撒谎。”
“谁没撒谎?该不会你直接去找本人询问了吧。”温莎轻轻挑了挑眉。
“这可是见效最快的方法。”
洛建良满不在乎的回答,让温莎一下子睁大眼睛,嘴角露出浓浓的笑意。
“要是不在柳随手上,你说究竟在谁那里?”
“据他本人说,东西被派崔克赫恩抢走之后就下落不明,应该是被第三者拿走了吧。”
明显能听出来洛建良对此并不关心。
“那书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你有听说吗?”温莎继续追问道。
“据说是由快递送到家里来的,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糟糕。”洛建良感慨道。
“快递?我记得他的家人好像是个研究战灵的学者……”
温莎咀嚼着洛建良的话,眯起眼睛喃喃自语,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按住太阳穴游走,似乎回忆起某些事情。
“喂?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也许声音太小,洛建良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不管说的是不是实话,已经不需要刻意理会他了,放着不管就好。”
温莎随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乔治替她倒满的酒杯。
“而且,接下来我会离开敦伦。”
“什么?”
无视电话里的声音,温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像在哄孩子一样: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他和平相处吧,别打架。”
“其实我现在未必打得过他就是了。不对,你到底……”
尽管话筒对面还有声音,但温莎已经切断通话并把手机扔向戈登。
正在擦拭酒杯的乔治抬起头,把视线转向温莎:“您刚才说要离开敦伦,请问是要去哪?”
“炎黄的天南市,机票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五天后出发。”
“明白了。”
乔治和戈登没有询问原因,同时低头致意后,从温莎面前消失。
“我可不想因为解决了柳随,被人当成赞同公主大人的意见。”
她一口饮尽剩下的葡萄酒,重新闭上双眼聆听起音乐,似乎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