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柳随也只能认同叶子明的判断。

他所见过的每个吟游诗人都是独行客，就没见过除了秤之灵以外的部下。

而为正义猎兵团提供帮助的势力，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都具备了堪称异常的规模。

“关于那两个人的相貌我已经发给其他支部了，只要她们再出现，我们就能得到消息。”

楚波在最后说道。

要是能活捉这五个人其中的一个，也许就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当众人从协会散去以后，柳随和陆夕叶也开口提出告辞：“我们的事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准备返回天南。”

“这样啊，本来还希望你们能在这多待几天呢。”

楚波咧嘴笑起来，“对了，报酬我已经发放到你们的终端里了，有空就确认一下吧。”

走出协会的门，陆夕叶侧头问道：

“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是有什么事要回天南办吗？”

“关于福音装置，我有些事想和薛博士谈一谈。”柳随点头道。

……

在一片雾气朦胧的山腹中，有三个人沿着蜿蜒的小路悠然前行。

一男两女轻车熟路地进入隐藏在角落里的山洞。

“难道说这个就是……”

连秀林跟在魏映真教授身后，透过雾气看着面前如山般的躯体，不由得轻咦一声。

“果然是在这里。”魏映真兴奋地笑起来，“你看，这是何等优美的存在。”

“教授，真的要用这种东西来进行实验吗？”连秀林皱着眉头说道。

“你会有这种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魏映真随意摆着手，“但是为了完成计划，这些数据是绝对必要的。”

文清卓安静地站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地侧耳倾听，似乎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上前一步站到魏映真的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在空旷的洞窟中回响。

隐约能看到有某种巨大的生物在远方起身，两只黄色的瞳孔注视着“教授”一行人。

“看样子是被我们吵醒了。”

教授半眯着眼睛，淡然地说道，“距离上一次苏醒，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吧。”

白雾之后的生物盯着他，发出粗重的呼吸。

“幸会，我是魏映真，是吟游诗人的一员。这次来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教授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做着自我介绍。

“速速离去吧。”雾中的声音充斥着警戒之意，

“虽然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让我有种怀念的感觉，但你的眼神令我厌恶。我可以看到一股昏暗的愉悦，你的灵魂早已陷入扭曲。”

“哼哼，我就当做赞赏收下了。”

教授反而笑了起来：

“不过很遗憾，你没有拒绝的权力。毕竟这关系到女神的至宝。”

“你说什么？”

整个洞窟的气温陡然下降，顶端的钟乳石上出现斑斑寒霜。

“团长小姐，拿出来让它瞧瞧吧。”教授转头对连秀林说道。

连秀林把狙击枪扛在肩上，另一只手伸进怀中，取出一个金属质感的黑色圆球。

“这是！”

“唤起你千年前的记忆了吗，是不是感觉很怀念。”

魏映真充满自得地笑了起来，指着福音说道：

“虽然只是个复制品，但是做的还不错吧？”

“难道说，你们想要把仙山给……”

“正如你所说。”

魏映真看了一眼面前庞大的身影，朝着文清卓伸出手。

一直在旁观望的文清卓无声地点了下头，身体沉入自己的影子里。

一把巨大的十字枪从地面升起，枪刃处分成两半，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那么，开始进行最后的实验吧。”

魏映真垂下眼帘，将十字枪握在手中，对准了前方正在接近的白影。

……

“原来如此，这次的福音甚至能影响人类的意识。”薛志敕翻看着加密传真机打印出的报告文档。

作为负责研究福音装置的负责人，永宁发生的事刚刚告一段落，情报就已经传递到他的手上了。

他的孙女薛竹也站在边上，一起看着文件，从熟练的动作上来看，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而且还能把雾的粒子当作媒介，进行大范围的掌握和控制。”

听见孙女的结论，薛志敕点头道：“嗯，这下子就可以确定了。”

“博士，打扰你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柳随的声音在外响起。

“啊，是大哥哥。”

薛竹听见他的声音，急忙跑过去开门，对他摆出灿烂的笑容。

从永宁返回天南之后，柳随立即赶往薛志敕家，有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微笑着摸了摸薛竹的脑袋，他走进客厅对博士打了个招呼。

“喔，柳小子，快一个月没见了吧？”

薛志敕看了眼自己的孙女，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你从永宁市回来了啊。”

柳随点点头道：“总算是暂时没什么工作了，所以想来叨扰一番。”

他弯下腰，将鞋子摆放好，看到桌面上的文件：“那是永宁事件的报告吗？”

“嗯，今天早上从那边送来的。多亏这份报告，我终于可以作出明确的推断。”薛志敕说道。

“福音的真面目吗？”

“嗯，虽然还只是个假说，不过我已经模拟过一千多次了，想听吗？”

薛志敕看着柳随的脸色，忽然一挑眉：“看你的样子，好像有所发现呢。”

关于梦境里的事，柳随当然没有向外报告，一方面是很难判断真假，另一方面也不想让柳逐波的事牵扯大家太多的经历。

他想通过博士来确定，自己梦里得到的信息到底是否可靠。

“目前还没有可靠的根据，还是麻烦博士先说一下你的发现吧。”

薛志敕干脆地同意了，带着柳随进入研究室。

他从实验装置上取下仿制的福音摆在桌子上：

“先说福音引起的灵力停止现象，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它可以让周围所有使用灵力的设备失去反应，停止各项机能的运转，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柳随回答道。

“你答对了一半，但也错了一半。”薛志敕摇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