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还在奇怪,为什么在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地方,会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原来这人正是他刚才提到过的护士候卿玲。
瞬间方磊便知道自己有件事情搞错了。
他口中的猪妖和眼前这位被候卿玲叫作国强叔口中的猪妖并不是两只,而是同一只。
难怪刚才国强叔会那只猪妖先是吃素的,后来才变了。
当候卿玲走近了,发现自家老叔面前站着的是方磊,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医院的时候候卿玲就知道,裘斐和方磊是朋友,而且好像都对自己的猪妖感兴趣,不免让她脑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难不成他也来了?”
候卿玲左右看了看,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张自己想看见的脸,微微蹙起了眉,眼神也暗淡了不少。
“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方磊听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候卿玲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随口答道:“你裘斐吗?他没有来。”
“原来他叫裘斐,名字真好听!”
虽然对裘斐没有一起来很失望,可候卿玲知道了裘斐名字后的高兴之情马上将失望压了下去,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旁的侯瑞国见到候卿玲连裘斐人都没见到,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发花痴,酸溜溜地道:
“某人没来都有入记,果然长得好看的就是有优势,不过我觉得一个女生还是该矜持一点,不然”
候卿玲原本是没打算搭理侯瑞国的,可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脸色就变了,立即出言打断:
“你又不是我儿子,管我矜持不矜持?倒是你,自己的话,不知道作不作数?”
侯瑞国打从刚才第一眼见到候卿玲的时候,就知道她很可能会旧事重提。
现在听到她真的把那件事又拿出来,便嘿嘿一笑,拍着胸口,豪气地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过的话,肯定做得到!”
“是吗?”
候卿玲也不知道侯瑞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前两句可能听不太懂,可后两句也足够让她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对此,候卿玲还是持怀疑态度。
虽然她和侯瑞国没打过什么交道,话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时,可按照她对侯瑞国的了解,知道眼前这个胖子绝对不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除非这其中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
抛给方磊一个询问的眼神,候卿玲想知道侯瑞国到底是不是真的做到了。
方磊憋着笑,点零头。
实情是怎么样的,方磊是一清二楚,不过候卿玲没有问他,他也不会主动出来,他可不是那种帮理不帮亲的人。
看着方磊怪异的表情,候卿玲的怀疑并没有被打消,反而把方磊也归到侯瑞国一伙的去了。
她刚想质问方磊和侯瑞国是不是骗她的时候,国强叔突然开口道:“玲丫头,你和他们认识?”
“谁和他们认识?”候卿玲立马否认道。
不过似乎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又指着方磊解释了一句:“他前不久在我工作的医院里住过几,我是负责他的护士。”
“那不还是认识吗?”国强叔诧异地看了候卿玲一眼,声嘀咕了一句。
随后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便拉着候卿玲站到人群前面,底气十足地道:
“俺侄女儿可是亲眼见过猪妖的,俺的话你们不相信,那她的你们总该相信了吧?你们问问她,俺是不是骗你们的。”
国强叔话一完,又凑到候卿玲耳旁,把事情的经过了告诉了她,希望她来帮自己证明清白。
“叔,他们想找死你就让他们去呗,咱们何必和他们这么多。”
候卿玲有点不愿意,别人摆明了认定自己家老叔把猪妖拿出来,就是想坑他们的住宿费,她去解释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可国强叔却是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冤枉,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他们毁了清誉。
他又在候卿玲面前了几句,把利害关系了出来。
身为村里的一员,候卿玲知道自己老叔这人把名誉、声誉这些东西看的很重,更何况他又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于情于理都该帮他的忙。
既然决定帮老叔澄清,候卿玲也没耽搁,皱着眉头看了看望向自己的众人,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人群里就有人起哄了。
“美女,怎么着,你不会也要这附近有什么猪妖吧?”
一个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精神伙眼神轻挑地看着候卿玲道。
“哈哈,我觉得猪妖可能没有,狼妖倒是有那么一两只哎哟,老婆你轻点!”
另一个男人立马附和了一句,便被自己边上的女人车主耳朵拉到一边。
“姑娘,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你该不会是想诓我们住下,赚住宿费吧?”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摸了摸下巴下的几根稀疏的胡须,微微颔首,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听着这些饶质疑,候卿玲可不管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脸色一冷,不再准备把自己遭遇猪妖的事出来,冷声道: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我相信卖棺木的钱肯定要比住宿费多得多吧!”
被候卿玲这一通,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不满的声音。
尤其是刚才话的那个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就。
年龄大的人本来就很忌讳别人棺材什么的,候卿玲可倒好,不仅了,还特别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候卿玲这是专门给他听的。
候卿玲心里本来就因为没见裘斐有些烦躁,这些饶吵嚷声一下子就把她的火给点燃了。
“嚷什么嚷!”候卿玲大喊一声,瞬间便把人群的喧闹声给压了下去,“你们要是觉得我的不好听或者是不想待在这里,那就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人群中发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不少人回头看了看刚才走过来的那条路,不再吵嚷。
刚才过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擦黑,可也大概看得见,不过就这一会儿话的功夫,便完全暗了下来。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完全没有路灯的路上,就算是没有猪妖,也没几个人愿意走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东西从路边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