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司听是在舒服的大床上被闹钟吵醒的。被松松软软的被子包裹着,连被吵醒的不愉快都好像比平时少了几分。啊~真舒服啊!
???
小陆同学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东西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没发现异常之后,陆司听开始环顾四周,努力回想昨天都发生了点什么。她只记得,原来和许些宁一起睡在汗蒸房里,然后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睡着的时候好像被许些宁抱了起来,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滴滴。”房间的门被门卡打开了。
许些宁开了门进来了,手里拿着给陆司听打包的早饭。
陆司听坐着,看着许些宁进门,表情还是愣愣的。对此许些宁很是哭笑不得,只好先把早饭放下,拉起了陆司听起床,“赶紧去刷牙洗脸,吃早饭。你的衣服我让汗蒸房的帮忙拿出来了,也放在浴室里。”
高级酒店就是不一样,连洗浴用品都和陆司听之前去的那些快捷酒店不一样。全套的Acqua di Parmad的酒店洗护,粗糙如陆司听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连要用哪一个刷牙都不知道。对此,她很直接地去问了许些宁。
洗刷干净了,换回自己的便服,陆司听就乖乖去吃饭了。许些宁买了甜豆浆,咸豆花,粽子,包子,油条和茶叶蛋。陆司听见了,不由得感慨,大户人家吃个早饭都有这么多花样。
等陆司听坐下了,许些宁开始说:“你先挑吧,我不挑,我吃你挑剩下的就行。”
陆司听挑了豆花,油条和茶叶蛋。她把手机就放在面前常亮着,一边看着手机时间,一边吃早饭。
许些宁对此也是没什么办法。豆花有虾皮,陆些宁吃得有些快,被虾皮硬的头扎到了喉咙,连连呛声。
许些宁拿了纸巾给陆些宁递了过去,安抚说:“没事的,酒店离你医院就拐个弯的路。”陆些宁听了,不由得想,那这个酒店要是拆了多好啊,拿来盖他们的员工宿舍,或者是改成便宜的酒店,这样子那些外地来的病人就不用因为舍不得花钱住得那么远了。
想起来陆司听就有些生气,像许些宁这种富人阶级哪个不是靠压榨老百姓发家致富的。真真是我努力工作加班熬夜,所以我的老板年底换了一辆法拉利。
于是陆司听很不是滋味地对许些宁说:“大少爷,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房间住一个晚上能花掉我半个月的工资啊。你们这些人,不赚钱是真的不知道工作的辛苦。”
许些宁搅了搅面前的豆浆,沉着脸说:“我本来,都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想好了,等我上了大学之后,要勤工俭学,要去做志愿者……我一直以来,都比别人要努力,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可等到我18岁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变了。”
陆司听看着许些宁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很难过的样子。本来他也是出于好意。自己非但不领情,还这样对他。
想想,之前她也在医院里碰见了来做心脏手术的许爸爸。她想,可能是因为许爸爸身体不好,所以他家里面的情况也每况愈下了吧。指不定现在的许家不过是一个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早已经没了许些宁小时候的盛况。
于是,陆司听开始安慰起了许些宁,她坐了过去,摸了摸许些宁的后背,说:“没关系的,都会过去的。”
许些宁做出了一副要哭的样子,然后突然用手刷了一下自己的脸,如同变脸一般,一下子换了一副表情,欠欠地对陆司听说:“等到我18岁的时候,律师突然拿出了一堆文件给我签,告诉我,我每年哪怕什么都不干,光是拿分成都能拿到七位数。”
听了这话,陆司听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抑郁。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她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地嚼起了油条。嚼到一半,陆司听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许些宁,说:“那你会难过吗?因为被祖辈的荣耀笼罩着。就那种……,明明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拿到的成就,可是就所有人都觉得那个是应该的。就那种……,明明就没有,可还会被别人觉得你不过就是靠关系走后门。”
许些宁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没有参加高考,他是被保送进的容大。所以他早在高三下学期就已经不用上学了。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在他背后议论些什么,哪怕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对他们而言,也没有说服力。他们能找出各种说辞,许家买通老师,买考题,上面领导阿谀奉承许家……
在结束完自己的狼吞虎咽之后,陆司听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准备去上班了。
许些宁本来打算送她的,被陆司听拒绝了,她怕他们两个人一起出酒店会被人看见。拗不过陆司听,许些宁也没办法,他一直拿她没办法。
结束完早会,巡房,门诊,陆司听刚进到食堂,舀起第一口饭。她的同期,司马岭就凑了过来。
陆司听挠了挠头,特别想装作自己没看见他。毕竟司马岭这个人不同于常人,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求她。
司马岭直接把陆司听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逼着陆司听看自己。然后说:“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求人?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才叫求,对于司马岭那样的应该叫通知。
陆司听想了想决定听一听自己的“通知”。“就换个班,帮我上一个夜班。”哟,司马公子这次还真是开恩了,提的要求也显得合理多了。
陆司听一下恢复了胃口,重新开始吃起了饭。嚼完嘴里的又喝了口汤,陆司听才不徐不疾地问了一下细节,“什么时候啊。”
“今天。”
……
陆司听有些恨自己现在嘴巴里没一点东西。饭也好汤也好,能喷司马岭一脸就好。
“什么意思?”陆司听脑筋一下没转过来。
“就你今天不用下班了,直接上到明天早上8点就好。”就好?这叫就好?
陆司听有些气愤,对着司马岭说:“你知道吗?这是违反劳动法的。”她试图用自己的苦口婆心能劝回司马岭这头迷途的小绵羊。
司马岭很是平淡地说:“你放心,劳动法从来不管医生。医院就是劳动法的荒漠,我们都是法外狂徒。”随后拿出了换班条和签字笔递给了陆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