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主动邀请了陆司听去他家里吃饭。
他亲自下厨,权当是为之前无礼的道歉。虽然陆司听后来也把他扭送警察局了,可许霖毕竟还是许些宁的哥哥。
他开了口求和,陆司听也不好驳他面子。安全起见,她也叫了许些宁一起。
可许霖这个人做事太……
直接车开到陆司听单位门口,然后对她说:“我觉得上次是我鲁莽了,想请你吃个饭作为道歉。”就只给了陆司听两个选择,你接受,那就跟着我去吃饭。你不接受,就是你小气。
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能不原谅我呢!
先前没有一句话,直接就是那就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两个人也不是很熟。陆司听本来想拒绝的,可实在拗不过许霖这个无理取闹的。
比起宁淮芝操持的那个许家,许霖所住的,就完全就是一个产库。各种各样的艺术品的,不同风格的,不同派系的,满满当当地堆砌在一起。愣是把那些原价都不菲的作品们给摆出了,路边摊大甩卖的感觉。
可能是会有专门的人打扫卫生吧,起码看起来还是干净的,虽然房子里面的东西比较杂乱。
在跟着许霖回家的路上,因为陆司听有加班的关系,所以早已经过了晚高峰。许霖就开着他那辆黑色的法拉利,在高架上一路狂奔。
具体开了几码,她不知道,不过可以明确的就是,肯定超速了。副驾驶上的陆司听在坐车子的时候感觉特别地不安。速度又快,车子又是敞篷的。她只能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座椅,希望自己不会被甩出去。
在到了许霖家的时候,陆司听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得极其地凌乱了。一下班,陆司听就解开了自己的头发。上班的时候一直扎着,她都怕自己会掉发脱发。每次解开自己头发的时候,陆司听都会觉得自己解脱了。
在和许些宁确定关系之后,她也经常会在家真空,只穿一条内裤加长款的T恤。
那种没有束缚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
不过在看见她那凌乱的头发之后,许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司听刚刚肯定全程都在撩自己头发。
可惜,他这个人,在开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特别沉迷于中的,对副驾驶上的她可能有些冷落了吧。许霖很是自恋地想着。
而陆司听呢?
心里想的是:这个傻叉,车开得快就算了,开个车还全程骂骂咧咧的,张口就是问候别人亲戚和器官,然后配一句,会不会开车啊!
在联系了许些宁之后,她就默默地开始了倍受煎熬的,许霖吹牛大会。
许些宁今天便利店是白班,本是还没下班的,特意请了假过来接陆司听回家。可惜许些宁还没有驾照,只能打的过来,路上也要花不少时间。
在细数完自己的那些收藏品之后,许霖终于开始进入晚宴流程了。
“因为我也不会做饭,所以就简单给你清蒸一个帝王蟹吧。”许霖也是很坦诚的。
陆司听本来也没打算,今天能在许霖这里吃到什么大餐,只要能糊口就可以了。可许霖这种富贵人家还是不一样,随便做做就是帝王蟹。
等到蟹上桌了之后,陆司听发现,还真的是清蒸。葱姜蒜料酒什么的都没有加。餐盘上只有帝王蟹本蟹。
看着她眼前那个硕大的帝王蟹,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许霖什么也没给她准备,没有拆卸的工具,也没有能蘸的调料。
“我能问一下吗?这个怎么吃啊?”陆司听有些难为情地问了一下。
到了这时,许霖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样,去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陆司听没敢乱看,怕会失礼,就那样坐着,等许霖回来。
可许霖,没有拿来陆司听预料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倒是拿来了一瓶干白葡萄酒。
也没问陆司听意见,他就直接吨吨吨地给陆司听倒了半杯。
陆司听想起了自己那个一喝酒就脸红的爸爸,虽然她没喝过酒,可想来继承到的基因也是不太能喝酒的,就想婉拒。许些宁现在不在她身边,要是喝多了发酒疯,那可不好收拾。
但许霖完全没给她那个机会,他推说:“不能喝那就少喝点,这酒很贵的,我特意为你开的。”
对于这种“霸道总裁”,陆司听也很无奈,只好硬生生地拿自己的牙啃帝王蟹,然后稍微珉一小口酒。
好在自己爸爸从小就不让她吃糖,所以现在陆司听的牙口还是很好的。
可,没吃几口,陆司听就开始觉得胃肠道不是很舒服。准确地说,是很痛。
难不成酒精配海鲜的这个痛风套餐,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陆司听不由得想起,全中国最高的痔疮率在川渝,最高的痛风率在青岛,也不是没道理的。可再怎么着,这也有些太快了吧。
她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要是急性胰腺炎,她可没钱挂肠外营养液。
本来,她是想着尽量撑一撑的,按着她现在这个架势,肯定是会吐拉,然后味道很重的。第一次来别人家,搞得别人家那个,她也不希望那样。
可胃里一直在反酸上来,都涌到她喉咙口了。她也实在是没办法,问了许霖卫生间在哪里,她就直接在里面和马桶难舍难分了。
在结束完几波的又吐又拉之后,许些宁来了。陆司听早就两腿发软了,见了许些宁直接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等到陆司听醒了过来,她才知道,原来许睿给她准备的帝王蟹是前些天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他的。他心想着再不吃,那帝王蟹就坏了,这才找了陆司听去他家吃饭。
而等到他回家准备的时候,那帝王蟹里的有一只,早就因为他没有打理死了。他心想着猪肉放在冰箱不也能吃嘛,那螃蟹虽然死了,可也是一直放冰箱里的,应该也能吃。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意把活着的那个留给了他自己。
于是陆司听就这样华丽丽地食物中毒了。
可能……
不是许霖傻,是他克她吧。一向唯物主义的陆司听在医院一边挂着水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