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可是把许霖他妈气到流产的狠角色。”吕尤娜感慨说。
要不是宁淮芝从中作梗,许霖本可以有一个妹妹的。流产的时候,孩子都已经五个月了,对许霖他妈身体的伤害极大,而孩子呢,又因为太小了,没能保住。要不是那一胎流产后,许霖他妈又马不停蹄地通过试管婴儿技术怀上了龙凤胎,许霖他妈才不会虚耗了自己的身体。
一样是半老徐娘,梁欣盈这种只生了吕尤娜一胎的就比许霖他妈年轻太多了。
要是放在早几年,吕尤娜是不会把许些宁放在眼里的。那时,吕家可是一家独大的,许家算什么东西?
虽然她不是吕行的亲生女儿,可她也是吕家的独生女,小时候的吕尤娜是最骄傲的白孔雀。但吕行瘫痪之后,性格是愈发地乖张,处理起公司的事务也总是容易太过凶狠。
吕家便被许家赶了上来,被挤到了第二梯队。也就是因为这样,吕尤娜才会慌慌张张地找上韦杰,现在又想方设法地想要嫁进许家。
习惯了山顶的冷,到了山腰,会被热死的。
“所以……,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没一个是单纯的。”那些所谓的霸道总裁爱上傻白甜,不过是文学作品而已。
真正的霸道总裁,是四五十岁被生活毒打得不再抱有幻想的中年大叔。他们,都早就有了老婆或者老公。财务自由的反面是,人不自由。
几千几万人指着他吃饭呢。陆司听没有多说话,倒不是她在想什么深沉的事情。
她又困又饿,听不得吕尤娜在说什么了。她只想能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上了48小时班的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但真的回了家,她也没力气洗了。
看着昏昏欲睡的陆司听,吕尤娜顿时觉得有些生气。这人怎么这样?
她说得那么认真,结果陆司听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沟通无果,吕尤娜便只好带着陆司听离开了。刚刚那个墓地,是许家的家族墓地,外人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吕家和许家一直都有交集,她才能得了许可进去。
在回上海的路上,已经确认自己会安全的陆司听,一上车就昏睡了过去。
吕尤娜特意和陆司听挤在了一个车子里,本想是和她说些什么的。但陆司听这个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搞得她很没办法。
听说,在睡着的人耳边讲话,那些话就会被印在听的人的潜意识里。
吕尤娜便试了试,她凑到了陆司听耳边,轻声说:“你要和许些宁分手!吕尤娜和许些宁才是最配的!”
她本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更是显得格外的可爱。
但睡着了的陆司听可没管这些,只是手一挥,像赶苍蝇一样,把吕尤娜给挥走了。
在车子开到高架上的时候,吕尤娜注意到,上海竟然下雪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二月了。她不是没见过雪,只是没在上海见过。她在上海上学多年,也只在国外见过雪。
她见过日本北海道的茫茫大雪,也见过北京故宫的黄顶细雪。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上海的雪。
好奇的吕尤娜打开了车窗,趴在车窗上,看着又细又小的雪花飞舞。看上去,就只是一个稚嫩的少女。
在吕尤娜看得出神的时候,陆司听的电话震动了。
为了怕静音误事,陆司听把手机给改调成了震动。省得她老是好久之后才看见信息。
“喂?”困得不行,被手机吵醒的陆司听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许些宁打来的,他看陆司听这么晚,或者说都快吃午饭了还不回来,心里有些担心。没忍住打电话过来问。
听见陆司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许些宁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一半,只等陆司听回到家,他的心便就全都放下了。
“你看看外面,上海下雪了。”注意到下初雪了的许些宁很是热情地对着陆司听分享说。
自从谈了恋爱之后,他便变得有些少女心了起来。看见什么新奇有意思的,就都想着和陆司听分享。
但刚下完大夜班的陆司听,可不是那种风花雪月的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
“所以呢?嗷呜。上海现在环境污染这么厉害,这雪也不能吃啊。”陆司听说话的间隙还打了个哈欠。
一旁同在一个车厢里的吕尤娜听了陆司听和许些宁的对话,感觉有些嫉妒,又觉得陆司听这个人,真的是一点情趣也没有。和她说话,简直就是牛嚼牡丹。
电话那头的许些宁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笑着说:“那能吃的话,我还给你拿个碗接着啊。”
“本来雪就是可以吃的嘛~,我小时候还吃过呢。”陆司听软软地说。
那是她小时候,和爷爷去长白山爬山,结果遇到了下大雪。
虽说是困在山上了,倒也吃喝不愁。倒是她爷爷,给她讲在部队时候的故事,讲得出神了。还带着她吃起了雪。
搞了一波忆苦思甜。
当年,陆爷爷入伍的时候,是被分配到深山老林里去的。买个东西,得花一天的时间下山,然后再去到附近的镇子上买。路途太远了,不耐储存的东西都不好带回来,老兵们就给他支招,在雪花上浇上一点蜂蜜,那就是冰淇淋了。
所以,后来,哪怕是回了城市里了,陆爷爷也会怀念单纯在部队的日子。
那时候,陆司听放寒假,喜欢看风景的陆爷爷就拉着她去爬山。困在山上了,祖孙两个,安安静静呆着开开心心吃雪,也是不要太幸福。
“好好好,能吃。能吃。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吃午饭啊?”电话那头的许些宁温柔地问。他今天没课,已经快放寒假了,他的课少了很多。
有了空闲时间,他得去忙许家的事情不假,但能挤出空的时候,他还是想多陪陪自己女朋友。
“我马上就回来了……”陆司听说完,有重新昏睡了过去。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被压榨的极限,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花生渣,油全被挤了出来。
看着,被许些宁疼爱着的陆司听,吕尤娜心里很是嫉妒。
她和陆司听比的话,她更年轻,更漂亮,更有钱。她才是最配得上许些宁的人,为什么享受这一切的是她这样的人。
她不服,她要去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