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的呼吸声在寝殿内响起。
虽是白天,却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个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男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如猎豹般敏捷。
如王者般威严。
动作却如孩童般稚嫩。
他一只手捂在心口,那里正在砰砰直跳。
活了二十几年,今天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也是第一次,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都说高处不胜寒,他是真真切切体验过。
肖瑶双手交叉扒在龙榻边上,小脑袋耷在上面睡的正熟。
偶有几根细发掉落脸颊,未及蹙眉便被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拂去。
那只大手在那如玉脂般光洁透亮的肌肤爱怜的来回抚摸。
“你到底是谁?”声如细丝。
过了一会儿,皇上小心翼翼将肖瑶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在龙榻上。
学着她刚才的模样,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
事实证明,皇上旷工是不可能旷工的,他只会将办公地点换个地方。
比如:自己的寝宫。
大福十万个不情愿的将御书房的奏折通通搬过朝阳宫来。
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有心情批奏折?
再这般下去,皇上何时才能长大?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
肖瑶这一觉,就安安稳稳睡到了天黑。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龙榻上,而原本应该躺在榻上休息的皇上却不知道所踪,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说好让皇上好好休息。
结果倒好。
她自己呼呼大睡。
“娘娘,您醒啦?”一道温柔的女音将正在发呆的肖瑶拉回现实。
“永柳?”
肖瑶记得这位圆脸的小姐姐好像叫永柳。
“娘娘有何吩咐?”
“没,没事。”
因为是鸠占鹊巢,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分不自在。
在永柳的细心伺候下,肖瑶穿戴整齐。
永柳收拾好便退出去了。
肖瑶本想叫住她。
想想还是作罢。
毕竟不是自己人。
她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永柳一走,偌大的寝殿就只剩她一人。
面对着空旷的寝殿。
肖瑶再次犯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悄咪咪走出寝殿门口,肖瑶便看见正在认真批阅奏折的皇上。
不知道是没发现肖瑶还是由着她。
直到肖瑶走近了案桌前,皇上依旧在埋头批奏折。
工作狂!!!
肖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三个字。
案桌上摆放着几沓整齐的奏折。
与奏折的整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张空白的宣纸。
说空白却又不全然。
因为上面印满了鲜红的印章,而且一个个杂乱无章。
就像……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上课开小差,随便在纸上乱涂乱画一样。
皇上也会开小差?
肖瑶歪着小脑袋认真研读上面的字。
“顾西冥?”
皇上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红笔。
看见那张宣纸脸色难得的窘迫。
他迅速将那张宣纸收起来。
“那几个字是叫顾西冥吗?”
她应该没认错吧?
“不错。”
“所以皇上的名字是叫顾西冥吗”
“不错。”
原来皇上的名字叫顾西冥。
还挺好听。
端着茶水走到门口的大福脚步微微一顿。
娘娘居然直呼皇上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