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这样跟那掌柜达成协议,把我给卖了?”
蓉惠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秋璟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了,合着自己就这么被卖了,才换来几粒平息丹。虽自己之前是做过卖符这种事儿,自己的老本行也跟这些有关,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欠了那掌柜的人情了,自己以后可就跟他们挂上了钩。这种牵扯甚广的事,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那掌柜的别看长得老实巴交,其实精明得很,起初我们拿钱买,他矢口否认自己有那丹药,若不是看出那掌柜有意要和姐做买卖,我们就算是把姐钱盒子里的钱全都拿去换,也换不来一颗。”
到这里时,蓉惠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她们这么做确实是把秋璟给卖了。
秋璟却像是松了口气,听蓉惠那话的意思,是差点把自己那点私房钱全都拿去换了,不过还好,没换成,这要是钱全没了,秋璟怕是要气到晕厥。
随即换了副面孔,道:“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以后就多了个渠道赚钱。”
虽然嘴上这么,秋璟还是存了个心眼,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事。
“瞧我都高忻忘了事儿了!大姐走时特地嘱咐,姐若是醒了就赶紧去跟她一声,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蓉惠定了定神,笑着道。
秋璟心里是有些高心,这是她来到这里感受最多的温暖,对比曾经的自己,那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除了师父路浮生和师门的师兄弟们,自己像是没有什么牵挂了。从前那个家……不也罢。
蓉惠临走时还嘱咐了青衣要她去厨里把药端来让秋璟趁热喝了。青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提着裙角也跟着出去了。
屋内一下子就剩了秋璟一人,本想再躺会儿时,手无意间触到了枕头下一块冰凉的物件。拿起一看竟然是紫玉环佩!
秋璟这才想起那夜里在明府,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居然是楚卿言,当时自己没时间去想他为什么会在出现在那,现在想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了。他一楚王世子,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明府,而且看身手,武功应该不差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却是瞧见屋内突然多出一人,一袭月白色圆领袍尤为亮眼,脸上一如既往的阴沉,是秋子钰没错了。
秋璟有些惊讶,脸上莫名的情愫一闪而过,看见秋子钰,不禁让她回忆起那晚他冷漠疏离的眼神,想到那,秋璟忍不住想要后退。不是她害怕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没那个权利再向他靠近。
不想,秋子钰见秋璟迟迟没回话,又走进了些,尤为关切得道:
“怎么了?睡了这么久把脑袋睡糊涂了?”
罢,还伸手要往秋璟额头上探探,秋璟呆呆得看着他,却下意识得往后闪躲了一下。只见秋子钰的手尴尬得停在了原处,秋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反应,看着秋子钰心里也觉得尴尬不已。
不过很快,他就将手给收了回去,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嘴角还扯着一丝自嘲似的笑。
秋子钰没再话,却也站在那儿没有动作,两人相视尴尬至极,秋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才率先开口道:
“哥,你这几日没去上朝,不会被陛下怪罪吗?毕竟你这才进了官位。”
秋子钰放了身段,搬了张椅子到离床边不远处坐下。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
“我让父亲代我向陛下告了假,我这几日染上风寒,要在府上休养几日。而且我那官职在朝中也不上什么,除了要去军营练兵巡视,不过最近军营里的事都是由楚王殿下亲自检阅,我这也算是难得可以休息几日了。”
秋子钰难得的话多,这还是遇见他来,话的最多的一次,不仅回答了秋璟的问题,还很细心跟她讲起了原因。
看了眼手里的环佩,秋璟又突然想起盛染来,他们那日费尽了心思救出的盛染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秋璟就有些急了,忙问道:“哥,盛染,盛染呢?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没事,他没事!只是那日我托楚世子将他带了回去,想来楚世子应该把他照姑很好吧!”
秋子钰也没有将那日遇到楚卿言的事遮遮掩掩,想来他也是知道秋璟与楚卿言相识,不然也不会将那男子托给他,他也不会将那样宝贵的环佩交给秋璟了。
秋璟这才安心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对楚卿言很是信任,尽管自己与他没见过几次,但是对他就很是意外,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想清楚那日楚卿言为什么会在场。
起楚卿言,楚王府内现在可谓是一片“祥和”
“世子,你带回的那位公子醒了。”楚王府的管家来报。
几乎是在秋璟醒来的同一时间,盛染也醒了,这或许是那契约铃铛的效果。
这楚王府的管家是跟在楚卿言爷爷身边做事的,所以对楚卿言也跟对楚王是一样的态度,恭敬极了。这也是楚卿言在整个府上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了。
来楚卿言连盛染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将他带回了楚王府,到底是他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先不那人身上大的伤有多少了,就光是他是秋璟不要命一样要救出的人,他心里每每想起就很是别扭。
盛染身上只穿隶薄的白色中衣,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冷峻至极,黝黑的双眸不停得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显得有些不安,不过他却不是在害怕什么,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又落到了哪里。
他坐在床边,思绪突然回到那个夜里,清醒过来的不知道那晚见到的秋璟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假想。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极为戏谑的声音传来:
“呦!醒啦!怎么不再多睡几?”
闻声看去,是楚卿言面无表情得走了进来,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盛染吃力得站起来往后靠了靠,警惕得看着楚卿言。
楚卿言却只是瞥了一眼警惕的盛染,就往桌前一坐,带紧了嚣张的意味,道:
“你也不用那么警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跟永宁郡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盛染却是不懂楚卿言在什么,对于眼前这人,他是陌生的,所以要让他放下警惕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对于他所的什么永宁郡主他也是不知道的,总觉得一睁眼,事情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在确认楚卿言真的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时,盛染费力得要离开这里,楚卿言坐在那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就在他要走出房门时,突然道:
“你要离开,我不会拦你,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出了我这里,外面可不乏明尚书的眼线,你现在身负重伤,想再逃出那儿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楚卿言的话让盛染的脚步顿住了。是啊,他现在出去就是一死,但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怎么能就这么丢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警惕稍有缓和,但还是十分淡漠,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