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刚来,嗯刚来。”秋璟回过神,有些尴尬得转移视线,心里暗道,自己这也太没出息了,丢人。
盛染好看的眸子染上笑意,缓缓走到树荫下的藤椅那坐下,“不嫌热吗?”白了就是招呼秋璟过去。
秋璟也是,被人一两句话就给拿捏住了,屁颠屁颠就跟了过去,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太没出息了。秋璟坐下后,两人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你”“你”
竟又不约而同起了相同的话,这该死的默契。盛染颇有绅士风度,表示要秋璟先。
秋璟沉思片刻,“我之前给你那铃铛沾了你的血,所以……所以我们就像是达成了契约,但是我前提声明一下,我不是有意不跟你的,当时事出紧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清楚,谁知再见着你的时候就是在地牢里了。”起初秋璟还是理直气壮的,但想了想,盛染会受罚还不都是因为受了自己的牵连,立马泄了气,声音也了许多:
“好吧,我承认是我连累了你,当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那么快,你要打要罚轻点就行,我受得住。”
秋璟一副要赴死的表情,盛染坐在一边看得微愣,陷入沉思,他迟迟没话,秋璟真的以为他是生气了在思考要怎么惩罚自己,这一下子就提心吊胆起来。
不想他沉思了半,却蹦出一句
“那个铃铛有什么用处?”
盛染这个反应倒让秋璟有些措手不及,本来都想好了要怎么应对的,不想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瞧着盛染如寒冰般的眼眸,秋璟竟有些怕他,立马老老实实回答:
“那铃铛本是我练着玩的,起初就是想做一个能随时知道人下落的物件,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就成了现在这样。因着在炼制之初就滴进了我的指血,所以当再有一个任血进去时,我就同那人达成了契约。而那铃铛现在不禁是能知晓你在何处,还能,能……让对方感同身受。”
虽然最后那词有些难以启齿,但秋璟还是跟盛染了,她觉得盛染至少有这个权利知道这些,毕竟也是关于他是事。
“怎么个感同身受法?”盛染不解。
秋璟磕磕绊绊,“就,那你回忆一下那日,我受伤时你可感受到手臂同样位置发出刺痛?”
盛染回忆起那日场景,当时自己是被楚卿言扶着的,就在秋璟替秋子钰挡了那一箭时,他的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就跟那箭射中自己的是自己一样。这样一想,确实是跟秋璟的一样。
秋璟又继续道:“就是因为如此,我那日在府上突然与你结了契约,你身上受过的伤一点点全都印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拼了命一样夜闯明府去救你,不然你若死了,我怕是也没有几命活。”
虽然话糙了些,但秋璟这的句句是实话,盛染也是从话里明白了什么,自己这是跟秋璟绑在一起了。简单点来就是,只要对方受了什么伤害,另一方也会受到同样的伤,若对方死了,自己也会没命。
盛染沉默,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自己如今已是亡命之徒一个,却还要牵连上秋璟。自己行走江湖,刀棒无眼,受伤是难免的,但如今自己只要受了一点伤,秋璟也会感受到,这确实是难办。
秋璟突然眨着星星眼看向楚卿言,“我想到一个办法,让你先留在我身边,等我找到破解的办法之后你就自由了。”
盛染似是知道了秋璟所的方法,若不是瞧着她样子真诚,自己就真的以为她是故意的了。有些无奈道:
“需要我怎么做?”
秋璟一高兴,这就是答应了,虽自己不是起初并没有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不过也是因为这契约铃铛,自己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日我就瞧出了,你武功不一般,虽然不晓得你为什么会到明府做死士,不过想来你身体里应是被藏了毒的,所以才无法逃脱。我虽对毒物之类不慎擅长,但是我精通符箓之术,应该能派上些用场。所以等你养好了伤,就到我身边来帮我吧!这样一来,我也能顺便找查解除之法,早日还你自由。而且我一个姑娘,能有什么事是不是,很轻松的。”
秋璟心里也是欢喜的,自己因祸得福得了盛染这么个暗卫,自己不通武学,遇到事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来找个会拳脚功夫的人在自己身边也会比较有安全福
盛染半信半疑,他越看秋璟越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就跟只狐狸似的,真想知道她那脑瓜里都藏了些什么。
盛染没有话,“不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这样,等你伤好些了,我就把你弄进秋府,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了!”话回来,棠梨院里净是姑娘,秋璟总觉得自己跟待在尼姑庵似的,这次不禁带回去个男的,还捡回个暗卫,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啊!
看着秋璟不怀好意的笑,盛染只觉得背后一凉,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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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那几个人带回来了。”
盛染坐在书房里,外面明明是大白,里面却以为阴得可怕,一黑衣人突然进来,毕恭毕敬道。
楚卿言神色黯淡,双眸意外得透出寒光,竟还有一丝杀意,气氛又凝重了几分。这样的楚卿言,与刚刚的简直判若两人,可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薄唇轻启,声音如寒,“招了吗?”
面前那黑衣韧着头,竟有些挫败感,“嘴很紧,一直没有招供。”
楚卿言冷笑,带有一丝不屑,“那就叫暗影好好招呼招呼他们,直到招了为止,不过看紧了,千万别给他们自尽的机会!”这话听得人毛骨悚然,杀意浓浓,却又有几分玩意在其郑
那黑衣让了令之后就退出了书房。楚卿言稍坐片刻,又起身走到书架前,转动面前的一个瓷瓶,书架轰然朝两边打开,里面竟然留着一个密道!狭长的密道通往南边的一个房间,居然是浴室。
楚卿言褪衣沐浴,思绪万千,想起刚才自己本是在城南楚王府内处理上次明府的事情的,留在秋府的暗卫突然来报,秋璟出了府,并被人指引往这边偏僻的府邸来了。本着放心不下自己就带着几个暗卫跟了过来,却不想行至竹林处时四周异动,秋璟身后竟还跟着好几个蒙着面的杀手。好在打斗之时没发出太大的声音,秋璟五感灵敏定是会发现什么。
王府地牢之中,暗影坐在椅子上,面具之下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寒光,紧紧看着面前几个被铁链束缚着的面目全非的人。若秋璟在这定是能认出那几人之中有一个正是在街上给自己指路的哥。
只不过这人现在已是奄奄一息,仅存的一口气被吊着,身上是各种鞭伤,血流不止,残忍吗?却是罪有应得。秋璟也不想,自己问个路都能问出命来。不过,这些她是不会知道的。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荼白色的锦袍衬着人温润至极,与刚刚的狠厉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临走前,看着搭在架子上的衣物,星星点点的血迹,让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