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颗了。”
秋璟站起身,手上沾满了泥土,不过手心却握着一个晶莹透亮的珠子,珠子中间有一丝血色悬挂。
按照蝶所的,两人从厨房回来就开始翻找起来,果然在她的几处地方找到了剩下五颗珠子。
秋璟找时都将自己怀疑到不行,她如何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的,并且还是在她们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
加上盛染手中的五颗,一共六颗摄魂珠已经全部都找到了,不过来两人都十分谨慎的拿提前准备好的布包包住,而不是直接拿在手上。
随意擦了两下手,将泥土擦去,两人就回了屋,快要三更了。
屋外的蟋蟀不停的鸣叫着,偶尔有两声夜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还有远处猫头鹰的叫声也是尤为明显,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瘆人。
从几个珠子依次被找出来之后,印在棠梨院的符阵也消失了,只有秋璟提前埋设好的符咒顶替了阵法,不过也只是给外界一个假象罢了。
暗处密室之中,六盏烛灯全部熄灭,一时间密室里没有了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年男子略显虚弱的声音回荡起:
“无耻儿竟破我阵法,老夫必会将你碎尸万段!”
本来光找着摄魂珠并不能破了这摄灵魂阵,不过却是秋璟想到了办法,以毒攻毒,设了另一稍简单些的捕灵阵,如此两者相生相斥,才使得这阵法被破。
屋内燃起烛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就只燃了三盏,勉强能照亮屋子,不过却也是十分昏暗的。
“如今这几颗珠子都找到了,阵法也破了,虽然不能通蝶,倒也算是有收获。不过这两日就要先委屈你跟我一起待在这里了,现在还不能出去,我还要等一个人来。”
对于秋璟的决定,盛染没有一点反对,他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跟其他那些闺门姐不是一类人,要不是女子不能入朝为官,相比凭借她的那些聪明,应该会很得盛宠的。
“你一个女子都无事,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何妨?”声音淡然,板着张脸,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才好的。
或许是因为从前一直带着面具,所以脸上的表情如何并不会有人察觉,也不会有人在乎,所以才会变成先在这种样子。
秋璟也时常迁就着,对他表示理解,两裙也是相辅相成,难得的合得来。
“既然这样,色也不早了,就早些休息吧,只不过没有给你收拾屋子,想来今晚你要在这儿将就一晚了。”着秋璟指了指一旁的美人榻。
从前想着盛染或许会恢复的慢一点所以就没有那么着急收拾屋子,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盛染提前来了。先在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盛染倒也是不挑,这美人榻看上去也还不错。
见他没拒绝,秋璟就主动去柜子里给他抱出一床新被子,这是新做的,秋璟都还没来得及换上,现在是要先给他用上了。
夜里微凉,即使紧闭着门窗,却还是能感受到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盛染躺在美人榻上,因为个子比较高,所以躺在那儿有些困难,又因为睡得浅,所以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一清二楚。
秋璟却是这几日难得睡个好觉,也是因为恋床的缘故,总还是在自己的窝比较舒服。而且没了那摄魂珠的影响,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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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明月高挂,清风几许,吹动着衣带飘扬,站在高台远眺,心中所念,寄在远方。
淮南爻城城主府一高处,夜君淮一袭白衣飘飘,望着远处,思绪渐远。
来到这里已经有半月之余,但看着满城百姓流离,心中不免感伤,又对自己产生怀疑。
为什么还是没有解决这些问题,从自己来时满怀信心,到如今被现实打败,这半个月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
想起来时与秋璟的那次交谈,本以为已经是衣无缝之事,不想竟还是出了乱子。
原本按计划是由自己极力争取去押送赈灾之物的,却不想就在这里居然被夜君泽给截了胡,他就像是提前知道这些一样,跟自己在明面上就争起了这个位置。
可自己哪里争得过他,夜君承无疑是亲自押送赈灾之物,而后来也是真真切切遇到了山匪劫物。因为事出之因,自己就成了引退山纺最佳人选。
奇怪的是,当自己所带人马被山匪包围之时,本以为就要命葬于此了,却不想突然突围,并且还击退了山匪,自己只是受了一点轻微的伤。
也是因此,这话传回盛都时,陛下专门举办了祭仪式,以乞求国泰民安,消除这次灾之年。
城主府外,围满了人,大多都已经围着找地方睡着了。前几日,因为阴雨的缘故,本来已经稍有成色的治理,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各种示威是人将城主府围得水泄不通,虽然府上是有存粮的,但现在却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五弟好兴致,竟然在这里赏月。”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邪魅阴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这声音,夜君淮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脸上顿时变得寒若冰霜,却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又立马带上了笑意。
“这么晚了,四哥怎么还没休息?”颇有些客套的意思,问候道。
来人正是夜君泽没错了,万年不变的黑色金丝锦衣,头束金冠,却还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五弟都还没有休息,我如何能休息的好?”夜君泽反问道。
背着手缓缓走上前,这让夜君淮不禁想起那日他带一堆人马押送赈灾之物时也是遇到了山匪,当时情况也十分危机,但那就只有带他之内的几个人活着回来了。并且一点伤也没樱
这就让人好奇了,若自己是因为幸悦到了秋璟的那只护身符,所以才能活着回来,那夜君泽又是因为什么?
“四哥忧国忧民,臣弟甘拜下风。不过是夜里偶然想起母妃心中甚是思念,于是就起来看看月亮,倒像是睹物思人了。”夜君淮半开玩笑似的回答。
这倒是巧妙避开了夜君泽的问题。尽管两人各自对对方都多少有一点想法,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是模样。
这便是生在皇家,连自己的表情都不能由自己觉得,这样是真的很累。
夜君泽没有再话,居然也上前来与夜君淮平行,仰头看起月亮来。夜君淮在边上略显尴尬,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样活的久了,已经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就像是时刻顶着一张面具,没有人能看出自己心里所想,但有一个人却除外。
意外的想到了秋璟,能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可笑吗,居然会是一个姑娘对自己了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