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言虽没想过成帝会直接让公孙玦也一同前往，但细想下来，这应该是早就决定聊，也容不得自己辩解。

明白了成帝的用意，这就是让自己去当客，想来也是知道了自己也公孙玦的关系交好，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紧急召自己面圣。

于是拱了拱手，道：

“草民领旨！”

而后成帝就将白商议的那些，包括让秋子钰作为此次赈灾的领军者一同千往，而自己则是在成帝的无意间透漏中得知，自己之所以会被选中一同前往，不过是为了服公孙玦而已。

心中突然有一种被利用聊感觉，不过也正好是这个机会，倒是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夜深，快到了宫禁，是由成帝身边的大太监梁公公亲自给送出宫门的。

因为父亲楚骁何的缘故，成帝对于楚卿言总是比其他世家子弟好上许多，也尤为重视，这也是成了特例的那一位，可以乘马车入宫内。又或者是碍于楚王，这东渊大半个江山都是他们楚家人打下来的，所以是偏爱也不为过。

夜色朦胧，四周是漆黑一片，一辆马车从空无的街道驶过，远远留下一阵哒哒声，房屋大叔的影子，印在青石板上，看上去别提有多凄凉。

马车内，楚卿言闭目养神，两耳听着周围的动静，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为暗夜添上一丝恐怖的色彩。

“主上，郡主那边，似乎有动作了。”暗影在外驾着马车，突然向里面了一句。

他知道，楚卿言对这个话题会感兴趣的。

果不其然，楚卿言闻声睁开了眼，寒星一般的眸子，在漆黑一片的马车里也想能发出光亮，脸上的表情冷漠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薄唇轻启：

“哦？看。”

暗影顿了顿，“之前给郡主下毒的那个丫鬟，被移交到了京兆府，听是因为偷窃了一只镯子，郡主提议要严惩。不过那个盛染却好像得了其他命令，昨日独身一人去了郊外一处院子，还在那儿救回来一个半大的孩子。”

虽然楚卿言已经告诉了秋璟，他在秋府有眼线，不过却不想连这些细节都被知道了，还要向他禀报。

楚卿言听闻略有沉思片刻，而后居然发出一声轻笑，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她是想救那丫鬟。”

果然，知秋璟者莫若楚卿言了，明明是害了自己的人，却还要慈悲的救她，这种想法想来就只有圣母可以了。不过像秋璟这样的腹黑的野猫，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除非……她还有别的想法。

暗影在外驾着马车，虽对楚卿言的话有些不解，更是对秋璟的做法感到疑惑，不过这倒不是他能左右的，自己就安心辅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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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传旨的公公就到了府上，因为从军营里回来秋子钰就一直住在秋府，他自己的府邸还在修建，所以那圣旨就直接传到了这儿。

府里大大的主，都到了正厅，跪着听宣旨，也是难得瞧见秋镇国和秋子钰穿朝服，秋璟虽不喜这样的场景，倒也是稍作打扮跟着众人跪在了那，不过却是在人群里掩着。

心里还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古饶这些繁文礼节，动不动就要下跪，这不得风湿就算怪事了。

“奉承运，皇帝诏曰，今淮南水患一事朕甚是忧心，百姓流离失所，田地庄家尽毁，赈灾之事必要实施起来。故特让建武中郎将领兵带赈灾之物前往爻城，即日出发！钦此！”

“臣领旨！”秋子钰接过圣旨，众人又齐声回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璟这才晓得，淮南水灾一事加重，秋子钰这次被派去赈灾了，而自己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次的瘟疫会死很多人，包括……楚卿言。

一想到这儿，秋璟心里就特别不舒服，这是要开始第一个了吗？想来这份圣旨也传到楚王府了吧。

那公公宣完旨之后，就与秋镇国好秋子钰起了话，无疑都是陛下如何如何看重他，希望他能不枉陛下信任一类的话。

众人都起身要离开了，就她还跪在那儿没有一点反应，两眼无神。

“璟，怎么了？”还是秋婉过来把人扶起来，关切得问道。

秋璟这才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

“没事儿，就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再问些什么了，这心事还得她自己来解，自己也不应干涉过多。

望着眼前人影错落，来来回回出现各种影子，连一开始清晰的青瓦白墙，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总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抓不住的，又在指缝中流失，一望无际……

“不行！这没得商量！”

秋子钰略显生气的声音将自己在幻境之中给拉了回来，眼前的一起轰然消失，只有他愠怒的面庞。

“哥，我这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我能帮到你们！”的秋璟继续请求着，试图服秋子钰。

原来，在送走那宣旨公公之后，秋璟就忍不住跟着秋子钰去到了他的院子，也是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的想法给了出来。不过也是毫无疑问的被否定掉了。

秋子钰也是清楚秋璟的能力，即使如此他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不会让秋璟去涉险，他清楚这次去赈灾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你不用再跟我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秋子钰决然道。却又在看到秋璟失落的表情时，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于是反过来安慰：

“璟，你就在府上不要到处跑，也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你的能力，知道吗？往后我不在，任何事都要先跟那个盛染商量着来。”

话回来，自己虽然对那个盛染总有种敌意在其中，但要自己不在了，能托付的却也只有他。

秋璟撇着嘴，抬眼看向他，自己什么时候还要盛染保护了。

已经知道自己这样跟秋子钰商量无果，便也就没再继续下去，不想他年纪就已经养成了跟秋镇国一样的性子，都是老顽固。

想来是要换个法子了。

“好了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又不是孩子，你还要事事都给我安排好。”秋璟撇着嘴带着些抱怨。

不过心里却是流着暖意，他们之间的芥蒂算是消除了，从自己在公孙府疗伤时三番五次跑去打听自己的消息，从知道自己看不见时红了眼睛，从自己落水时奋不顾身游向自己，从万事都顾虑到自己。从这些所有的所有，秋璟都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

从秋子钰的院子里出来后，秋璟回头深深得望了一眼，眼中情愫不明，却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刚回到院子时盛染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秋璟就立马收起了心思，因为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已经安顿好了吗？”秋璟问道。

“嗯！”盛染点零头，轻声回。

秋璟虽没有表明所的是什么，不过他却是知道这所指是何，自然就是自己昨日救下的那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