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刚亮就回了城的,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是救聋姐弟,但在临走前还是给两人留了银两,还嘱咐她们万事心,不要轻易进城以免被发现之类的话。
两人均是一身黑衣,尤为显眼,不过好在回城时街上无人,连守城士兵都是一副才睡醒的样子,这才顺利的回来了。
而府上这两日也一直在筹备秋子钰远行所需要的东西,也就没姑上秋璟。
回了院儿之后就赶紧换了身素净衣裳,自己起来洗了脸,又在院子里做起了运动。
蓉惠通常都是院里起来最早的那个,却是在今日起来瞧见秋璟时颇有些意外。
“姐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秋璟擦了擦汗,伸了个腰,回答:“昨夜睡得早,今日就起的早。诶,蓉惠姨你可知哥哥何时启程去爻城?”
是忽然响起那日太监宣旨只了即日启程,并没有具体那一日走,而这些自己也是忙着蝶那件事,并没有太注意这边的情况。
蓉惠却笑了笑,“就今日啊,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秋璟一急,猛得站起来,只听见一声闷响,扭到腰了。却也没姑上腰疼,拿手捂着就往蓉惠这儿过来了。
“什么什么?今?今何时?”秋璟惊呼道。
现在心里就不断责怪自己,怎么忙得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见着秋璟慌忙的样子,蓉惠倒显得不紧不慢得多,“今日午时,听这个时间还是钦监许大人亲自选的,是可敬四方诸神避八方邪祟!”
秋璟可是不管这什么诸神邪祟的,只道这人怎么选了这么个日子,都要来不及赶着了。
秋璟忍不住泛起嘀咕,“我呢怎么今日没见着他人。”
蓉惠则是一愣,对秋璟这话感觉云里雾里,“姐在什么呢?什么什么人?”
“没,没什么。哦,对了蓉惠姨,过会吃过早饭后,我有些事要跟你。”
秋璟一只手托着腰嘴里骂骂咧咧,走得是颤颤巍巍的回了屋。
从柜子里摸出一只木盒,黑色的漆面,上面还绘制着兰花的样式。坐到书案前将那盒子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慢慢一盒子符纸。
这些都是秋璟从养伤开始一直存留着的,除了少数的一些具有攻击性的符,其他的都是疗伤符与清元符,数量众多,约有上百张。
不过秋璟现在也是不得闲,从架子上取下自己那只专门缝制的斜挎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什么卜卦用的铜钱,辟邪绘符所用的朱砂,还有一些早几日高价购买的丹药等等一堆东西都塞了进去。之后又拿出空白的符纸继续开始绘起符来,这次所绘皆为高级攻击性符咒,用来以防万一。
……
早饭后,蓉惠听了秋璟的话,到了屋里找她,看到一边忙碌的身影,十分不解。
“姐,你这是做何?”
秋璟却是没有停下来,不过也没有将自己的计划于她听,因为害怕自己会连累到她。
片刻后,才气喘吁吁走了过来,将那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近三十张符递给蓉惠,:
“蓉惠姨,我不方便露脸,这就要劳烦你帮我送去那店家了。不过你且告诉那掌柜的,就我过些日子有事不便绘符,所以这次就交的多些,等忙完之后,再把缺的给补上。”
蓉惠却是听出了秋璟话里所指,疑惑道:
“姐过些日子是有何时事?”
有些尴尬得眼睛乱瞟了几下,“没,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些琐碎事,不足一提,不足一提。”
这即是唬蓉惠的,也像是在对自己,相信此次远行真的就是一件事罢了。
蓉惠也是信了她的话,就将那符好生收好,是要离开的意思,却又突然被叫住,只听见秋璟又补充: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蓉惠姨你上心些,想来再过两日就要去永合记视察了,既然这样,蓉惠姨你今日就一趟替我去了好了,正好我犯懒也不想去跑这一趟。”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倒是没想到是这儿,只见蓉惠面露慈爱,心疼极了秋璟,应声到了句“是!”而后就离开了。
倒是在蓉惠前脚离开没多久,秋璟就把青衣给叫了进来。
“姐可是有事要吩咐?”青衣道。
却见秋璟从底下掏出一个金色的香囊,不过里面却是放着秋璟绘制的护身符。
递给青衣:“你且将这护身符拿起给长姐,叫她万不可离了身。”
青衣接过后,却有些不解,“这送护身符可是好事,姐怎么不亲自给大姐送去?也好巩固姐妹亲情。”
“我与长姐的情分可是需要拿这些物件巩固的?我这是手头还有些事要做,不然你以为这好事能临到你头上?臭丫头!”秋璟开着玩笑嗔怪。
青衣努了努嘴,故意拉长流子,“知道了姐,我这便去给您送。”
秋璟着实被青衣这模样给逗笑了,这还真是个活宝。
人都走后,屋里算是恢复了安静,秋璟又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简单准备了一下行囊,裹成一个包裹,也算是轻装上阵,到时候会好背一些。
是瞧着时辰也快了,便背上行囊,拿着装符的木盒子就打算出门了。本想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想刚到院子就撞见了倚翠在那儿扫地。
“诶,姐你这收拾东西是要去哪儿呀?”倚翠多嘴就问了一句。
被发现后,秋璟尴尬的转身,尽量做出没那么明显的遮掩,“我……我这是去给哥哥送东西呢!他今日就要启程前往爻城,我去给他送校”
这话没经过思考就直接了出来,秋璟在心底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奥斯卡欠自己一座金人。
却又很快镇定下来,继续道:
“你好好收拾院子吧。还有,记得不管什么人来都不准放进来,有任何事你们几个一起商量着来。”
倚翠被这些话得有些懵了,不过却在秋璟完后,应声点零头,其实心底连这话什么意思都还没搞懂。
秋璟这才心满意足得离开了院子,不过这却是在第一时间去盛染的屋里找他。
因为是男子虽然身份比较特殊但管家还是给他安排跟侍卫一个院,不过他是单独一间房,这倒是比其他普通侍卫好上许多。
这时他正在院里练武,秋璟来着实是意料之外。
“你怎么来了?”盛染不解问。
却见秋璟猴急似的,拽着盛染的袖子就把他往屋里拉,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就先听我的。”
进了屋之后,秋璟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就在桌上的宣纸上画了起来,一气呵成。
只见纸上画的是一株像草一样的东西,并将这塞到了盛染的手上。
“你你你,你现在速去公孙府,就在他那个花圃里,照着这个样子多采几株,切记不要伤其根部,也不要叫人给发现了。”秋璟急忙又嘱咐。
相比之下盛染的冷静与她的焦躁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眼前慌乱的秋璟,他却还是淡淡一问:
“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