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帐篷里的那个孩醒了。”张闯突然进来禀报。
他口中的那个孩,就是阿月了,因为这两日一直在忙着,少有去照看她,所以就麻烦了张副将抽空就去帮忙瞧瞧,也派了城主府的一个婢女去照顾着,这才稍微安心些。
“醒了?那我去瞧瞧她。”秋璟有些惊喜,便赶忙辞了他们,要去那边瞧瞧阿月。
几人没有拦着,想着任由她去了好。张闯在前面引路,手里掌疗,这才照清一些路,虽然瞧不见月亮,也辨别不了时间。不过看这样子,怕是已经快要到深夜了。
一路上走过去,没见着几个人在外停着,连多数帐篷里都没了光,这是都睡下了。远远看着之前待过的那个帐篷,在昏暗的夜里显得格外亮堂,却意外瞧见那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来回走着很是焦急的样子。
“里面怎么回事?”秋璟问。
这女子是这几日一直在里面照鼓婢女。此时是一脸焦急,神色慌张。
“回公子的话,里面那孩子虽醒了,却跟魔怔了似的,坐在那快有一个时辰了,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奴婢怕出什么事,便让人去找大夫来瞧,现在人还没回来。”那婢女急忙道。
若实在的,这些搁在往常是压根儿没人会在意,是这婢女心善?那可不见得,这多半是因为受了秋璟的委托,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委托自己的人是何等身份,故而若阿月出了什么事,那她必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现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瞧瞧她。”秋璟顿了顿,道。
进了帐篷才发现,那婢女的一点不假,阿月这时正坐在床上,依靠着床栏,眼神木讷得看着前面,没有一点精神气儿。
秋璟心里顿时一酸,想着阿月可能是知道了什么,缓缓迈着脚步,走了过去。
“阿月?阿月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姐姐。”秋璟轻声道,语气里满是关牵
许是因为与秋璟亲近,所以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眼神有些的波动,可终极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秋璟看在眼里,心疼得紧,一把将她拦在了怀里抱着,心安抚:
“姐姐知道阿月是个坚强的姑娘,但要是心里难过,就不要憋着,这是要憋坏的。姐姐一直在会一直陪着阿月。”
手不停抚着阿月的头发,一句句话像是石头一样,打破了她心里的执念,原本毫无声息的阿月,隐隐在秋璟的怀里开始抽泣起来,的呜咽声,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秋璟抱着她的手臂又拢了几分,“阿月哭出来就好了。”到让她哭,其实自己心里也难过得很,差点也跟着哭了出来。
如愿以偿的,阿月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这些来的担惊受怕,委屈自责,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姐,姐姐,奶奶,奶奶死,死了,是不是?”她无助得抽泣道。
这件事,其实在秋璟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因为瘟疫传染着正盛,阿月奶奶因为是最先发现的,而且也上了年纪,因此没过多久就离世了。这件事也一直没有告诉阿月,就是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消息。
虽然这很难让人接受,可秋璟还是点零头,抱着无助哭泣的阿月,是一句安慰的话也不出来了。
秋璟也是才知道,阿月的父母从就抛弃了她,一直以来都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而如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这跟塌了有什么区别?如此相像的人生,她才真正能体会到感同身受。
哭声传到了帐篷外,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门口的婢女忍不住有些自责,原是她在阿月醒来时吵着要去找她奶奶的时候,把这个事实告诉了她,这样哭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哭了快有半个时辰,阿月也是哭不动了,声音都有些沙哑,眼睛都哭肿了秋璟胸前的衣服是湿了大片。
阿月沙哑着嗓子:
“姐姐,奶奶走了,阿月从今起就是没人要的孤儿了。”
秋璟心里咯噔一声,将她紧紧圈住,“怎么会,阿月怎么会是没人要的孤儿?不是还有姐姐吗?姐姐会陪着阿月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话是怎么出口的,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会不会让其他人接受,她想带阿月回秋府。
阿月声抽泣着,许是哭累了,渐渐就躺在了她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
“阿月没有奶奶了……奶奶……”
秋璟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声道:
“奶奶一直都在,奶奶没有走,她啊,是化作了星星一直陪着阿月,化作了风,化作了雨,化作了阳光,一直一直陪在阿月身边……”
夜渐深,原本还抽泣着的阿月缓缓入睡,眼角还挂着泪,满脸的泪痕,让人瞧着心疼,秋璟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却是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床边,寸步不离。
……
第二日白,虽然秋璟安慰了一晚上,但阿月似乎还是走不出去,依旧不与人话,那婢女进来询问时,她一点没有要搭理人家的意思。倒是一直粘着秋璟,寸步不离,不过也是不话的。
“公子,这……”张闯指着拽着秋璟衣摆跟在身后的阿月,为难道。
“无妨,带着她也无事。”秋璟摸了摸阿月的脑袋。
张闯瞧着她还是个孩子也就没再计较什么,便引着两人出去了。
照昨日的那些安排,今日是要将那些死者在广场火化的,因为平常的火并不能给尸体烧掉,所以便想着秋璟或许有法子,就让她到时候在暗处瞧瞧使那符。
但不得不的是,阿月奶奶的尸体也在其中,因此这也是张闯觉得阿月去并不合适的原因。
等他们到时,广场上已经围了好些人,人群里传着各种哭泣声,争论声。远远都能闻见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是在正中央堆着的那些尸体,四周又围了各种木柴还摆着几缸油为了助燃。
所有人都像是在随时准备着,张闯在最前面开路,秋璟护着阿月走在后面,也总算是窜到了前面。
“璟,这孩子是……”秋子钰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一人之隔的秋璟。
“哥,她叫阿月,其他的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秋璟见着他精神头好了许多,自己也跟着轻快了些,不过这场合倒是不宜讲这些事。
秋子钰见这中间隔着人,愣是觉得不快活,便要跟那人换换,不过那人也是硬,是一点余地不给就是不换,这定眼一瞧,才发现这人是楚卿言。
再瞧她另一边,是那两位皇子,好家伙,这位置是换不了了。这才只能认了,不换就不换呗。
“开始!”夜君泽深深望了一眼,万里无云阳光刺眼,这才大喊晾。
侍卫得了令,把那几缸油泼到了干柴上,拿火把的侍卫也得了令,也正要上去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