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姜雪探头往绿依身后看看，没见到管家婆秋玉，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地转过身，准备将白瓶子收起来，一眨眼，瓶子转到了绿依的手中。绿依转了转药瓶，微微笑着问姜雪：“大小姐，你看清我怎么拿到瓶子的吗？”

“啊。”姜雪不解其意，老实地点点头。

绿依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将我刚才的动作，做一遍。做对了，我请你吃白糖糕。”

“好啊。”听到白糖糕，姜雪立马兴奋起来。

只是……姜雪看看绿依，又看看白瓶子，皱着眉想了几秒，为难地说：“我们换个位置。”

绿依惊讶，却听从了她的话。

姜雪抓着绿依的身子，将人转过去，像方才自己背对绿依那样。绿依对着大开的柜门，就在一瞬间，她的窝下探出来一只手，那手反折着扭了个圈一把攥住白瓶子。

姜雪的动作在她看来慢多了，不过那依样画葫芦的手势却学得很像。

绿依松了松手劲，没握紧瓶子，被姜雪飞快地拎着瓶身挑走了。

她抓着白瓶子转了转。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姜雪是个傻子，看她昨日用的拳头和今日现学现卖的窃玉手，绿依甚至会认为姜雪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

她才做过一遍的招式，姜雪看过一遍竟然会了。

可再细想，她们不换位置，好像姜雪就不会了；拿着瓶子转是她的习惯，也被姜雪学去……一切就好像是对方做了什么，姜雪便学着做什么。

姜雪只是单纯地模仿别人的动作。

绿依转身看着她，眼神诡异。

姜雪哪里知道这一刻绿依深刻地想了许多，顾自兴致勃勃地问：“绿依，你什么时候请我吃白糖糕？”

“什么白糖糕？”秋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到小姐会躲在她的卧室里，“小姐，你怎么在这？这里背光，冷着呢，咱们回正屋。”

她想拉姜雪出去，走近了，看见姜雪手里的瓶子，再看她右脸颊和手臂上厚厚的一层药膏。

“小姐！”她心疼啊。

难怪她之前一直觉得药膏用得太快……

绿依帮姜雪：“算了，这药是小姐的，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绿依姐，可是……”

“小姐要慢慢教。”

绿依将姜雪手里的瓶子交给秋玉，接着说道，“我先带她出去喝汤。”

“白糖糕？”姜雪眨眨眼睛。

“明日给你送来。”

秋玉见绿依带着小姐出了偏殿，打开药瓶往里看，再晃晃它，最后一丁点底都几乎没了。

那日，姜雪留绿依在落雪居吃了饺子。

秋玉忙家务，便托绿依看顾姜雪。绿依痛快应下，与姜雪玩笑似的套了好几招招式。

……

姜家最近有些多灾多难。

姜二小姐前几日生病，眼见着慢慢气色调节好起来，三少爷又突然受冻害了风寒。

姜许成颇为紧张，还特意买了一支人参给姜书旗补身子。

“娘，你看爹对姜书旗的态度……我生病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送！”姜书影靠在软榻上，一勺又一勺地喝着滋补的药，“幸亏芸姨娘难产死了。”

提到芸姨娘难产，姚宝珠心头一跳，半晌回过神，假意恼怒地戳了一下姜书影的额头：“别乱说话，书旗是你爹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