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白墙红瓦的民居后，姜书旗拿袖子掩着口鼻，默默在巷子中穿过，走过倒数第三个房子，停下来左右看看，才敲了门。

“谁？”门内传来警惕的男声。

“我。”

“我是谁？啊——”

罗德成一巴掌劈过去，将守门的踹开，打开门殷勤道：“姜少爷您来了。”

姜书旗飞快闪进门里。

罗德成关上门。

“人抓到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匆匆往屋里走。

“在卧室。”

闻言，姜书旗眼中一亮，不自觉地兴奋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淫荡的笑，掏出怀里的蓝色小瓶喝了一口：“做得不错，再赏你一两。”

“谢谢姜少爷！”一个小弟在卧室门口守着，一个小弟在后门守着，罗德成嘿嘿笑着利落地将银子塞进来了自己怀里。

“您请。”

卧室很快就到了。

罗德成摆摆手让小弟走开，对姜书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书旗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床在门的侧前方，两边垂着蓝色的布帘，粉色长裙下一双同色的鞋安静地踩在踏板上方。姜书旗忽然想到早上姜雪上车时那一闪而逝的飘逸的粉色裙摆。

心情激动。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开蓝色布帘，而后僵住。

“罗德成！”

“诶，姜少爷有什么吩……”罗德成谄媚地从外面小跑进来。

话未说完，“啪”，迎面就是一巴掌。

……

马车过了泥土路，兜兜转转，到了南湖边。

下了马车上船，姜雪有些抗拒。

十二岁的时候她坐过一次船。春玉进了船舱里，留姜雪在船尾看鱼，她不知怎么绊了下脚差点跌进水里。

幸好当时姜雪随手一抓，揪住了旁边姜书影的裤子。她拼命扯着，几乎将那裤子扯到姜书影脚下。

姜书影一边哭着一边提裤子，哭声引来了许多人，才将姜雪救了上去。饶是如此，那时她喝了好多水。

“姜大小姐，请。”

“我不！”

“马夫”足尖一点地，拎着姜雪纵身跃到了一条小船上。

小船左右摇摆了一会儿，姜雪身子颤颤，回头一看，离岸边的马车远了。

“我……”姜雪腿软，差点跪船板上。

小船又开始晃。

“马夫”皱眉，去扶姜雪，被她牢牢地抱住了大腿。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船在湖面驶远岸边，靠近一艘大船。

秦立信看见的便是一个哭闹不止、泪眼婆娑的姜雪。娇滴滴的美人落泪，是我见犹怜，是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捧到美人面前。

而姜雪，美则美矣，“马夫”迫不及待地将她交给秦立信后飞快逃了。秦立信一张笑脸抽搐了下，在见到姜雪捏着自己衣角擤鼻涕时，忙不迭塞过去一块手帕。

姜雪擦擦脸，继续哭：“呜呜……我要回家……”

秦立信开始后悔答应试探姜雪这个任务了。

“别哭了。”秦立信柔声道，“舱内为你备了白糖糕、桃花酥。”

姜雪顿了一下，泪眼盯着秦立信，过了两三秒，又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探头往船舱里看。船舱里有些昏暗，依稀能看出一张小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