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浮现(1 / 1)一鹄淮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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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唤来老仆,“你将这信传给皇子,按照这上面的药材约谈药商,运药的事情也是你去办,到时要咱们的人灵点,皇子的人劫车时,不要阻拦,但到贺川后,要透露给秦起是皇子劫的……”说完,这个清瘦的淮安王便笑了起来。

平沙贯白日,饿殍流千里。

秦起望着远处,落日下看不清他的表情,背着下了城楼。

城内的街道上看似和往常无异,从城楼看去,百姓就如同一群白蚁……

现在的街头巷尾总能听到一些流言,人心惶惶。

“听说这病早就出现了,只是兵营的头头不敢声张,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现在这些当官的封了城,会不会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啊!”

“啊!是啊!出也出不去,城里面的米价一天比一天贵!”

一个农妇叹了口气,“眼下城的米蔬都是官府统一购进,指不定他们捞了多少油水呢……”

城北角落的棺材铺前异常“热闹”,白色的旗幡下,不时就有一群人抬走一副棺材,无论是楠木的还是杉木的,这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亲人最终都要躺在这里面被官兵拉出去,他们连送一程都不能。

秦起面上神色冷漠,城已封闭一月有余,眼下军营的疫情已有所缓解,可城却因药材短缺,人心惶惶,他虽许久未回军营,但也知军营也无力匀出药材……

而且眼下蒙贼侵扰,加之之前黄河决堤,多出州郡受灾,百姓可谓是叫苦不迭,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却出现了流民,他们途经贺川城时,难免会接触一两个漏网之鱼,染上疫病,可谓是雪上加霜。

“将军,你可是为这些灾民发愁?”合戟问道。

“我?这些草芥,我管他们作甚。”

合戟撇了撇嘴,“将军你嘴上这样说,可还不是为了这疫病,多日没回过府了……对了,夫人说药材已在路上,想是明日两天便到了,竟是那郡主牵的头。”

秦起并不惊讶,“她牵头自有她的目的,你看着吧,这批药材指望不上。”

“报!府送来了哨鸽。”

合戟接过,解下竹筒,将鸽子交回给那侍卫,转身把信递给秦起。

秦起看过,直接笑了,摇着头递给合戟,“你看,我说什么!”

“什么,皇子要截那批药材?他犯得着吗?这又不是什么军。”

秦起掀开围巾,将药一饮而尽,“是,此事看着无关紧要,可却关乎这贺川城何时能开城门,关乎我的前程,也关乎我几时可以官复原职。”

“那我们要不要派一小队人马去接应运药的商队?”

“不用,淮安王他这是在自说自话的,这封信送来时,恐怕他派来的商队就已经故意败给皇子的人了。”

合戟一脸惊讶,“将军,这背后竟如此曲折吗?”

秦起笑了笑,他不过也是赢在重活一回罢了。

“吃饭,饭后去见知州。”

马上就到十五了,十月的夜风满面萧凉,吃过晚饭后,季楚留下了季铎和秦犀。

“小婶婶有何事?”

“阿铎虽有武艺,却无甚谋智,今夜有一事,需拜托你们,你陪着阿铎,我放心些。”

秦犀听此,满面得意,用胳膊撞了一下阿铎,“小叔叔,听见没有,夸我呢!”

夜半分,秦犀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凑到季铎身边,耳语道:“阿铎,这小婶婶要我们看着书房,可是到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啊,白白在这树上吹风……”

说着他缩了缩脖子,靠着季铎又将自己窝了起来。

季铎也不在意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只是说:“阿姐定然有她的考量,近日书房失事,不知道府里有什么人在盯着这呢……”

“我觉得现在就两个人可疑……”

季铎扭头,两人都窝在院里的那颗大枫树上,这秦犀完全就拿他当挡风的了,“哪两人?”

“哎呀,你想想啊,小婶婶借刺客的缘故特意搜了哪两个人的院子?”

“郡主和吴小娘?”

“对呀,说明小婶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小辈沾这些弯弯绕绕,才什么也不说,只是让我们来守着的。”秦犀揪下了两片火红的枫叶盖在了眼上,“只是我们忘了拿个毯子来了,着实有些凉……”

季铎不再言语,只是身子展的更宽了些,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秦犀身前。

远处的房檐上,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压着身子,一身黑衣与屋顶的黛瓦完美融合,他定睛望着季铎二人所在的枫树,从远看,那颗枫树的枝叶一片漆黑,却隐约能听到一些响动,虽然声音很低,但以他的耳力听到不足为奇。

男子便悄然退去,转身奔向秦欢所在的院落,落地时,只听见偏房里阵阵鼾声,没想到这季楚为了护着秦欢竟然让熊安宿在了女眷的院里。

房内,他轻轻走到床边,鹅黄的床幔轻晃,被他掀开后,只见秦欢在床的里侧熟睡,而床外侧也有个枕头,被子是掀开的……

不好!

不容他多想,一阵掌风便从脑后袭来,男子迅疾侧脸才堪堪避过。

季楚自然不肯给他会,掌向一变,袭向他的脸庞,可那人的武功明显不在她之下,两人的打斗很快惊醒了欢儿,欢儿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害怕地躲在床角,一边揪着被角,一边眼眶发红地紧紧盯着季楚,却全然一声不吭。

季楚注意到欢儿醒了,便给那人让出了一条道,男子见此拿了一个花瓶便向季楚砸去,在她躲避的空当飞身而去。

季楚则直接从窗户跃出,与此同时还顺拿上了桌上摆的弓与箭囊,男子此时正与熊安纠缠在一起,他似乎从没和熊安这样的人交过,一时间被他的蛮拳打得节节退后,趁此,季楚搭弓拉腕,随着弓弦的铮铮声,已经瞄准了他。

箭羽离弦,男子一边与熊安周旋,一边注意着季楚,待回眼时,箭矢已近在眼前,一个翻身,箭头擦破了他大腿外侧的衣物,月光下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丝丝血迹。

见此,他腾空而起,趁势要逃,熊安不会轻功只能追至墙边干着急,季楚则是放出了第二箭,恰好男子回头,那箭矢射了他束发的发带,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加上那个回眸……季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不过眼下容不得犹豫,季楚一身白色衣,也是披头散发,可却顾不得许多,点脚追了上去。

谁知那人一直带着她绕圈圈,最终潜入了花园的梅林里,季楚随后落地,随着脚步声小心追寻,直至一个假山之,进去前,她担心有诈,便留下了一只袜子在外面。

她以为这里面顶多有那贼人挖的用来逃脱的洞罢了,可却没想到这里面竟隐隐有火光,只见地上有一道洞口,下连着阶梯,烛火隐跃。

见这石阶,季楚心猜测应该是秦起挖的,否则一个贼人怎么可能造下这么大的工程,于是她便鼓了鼓气走了下去。

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季楚还害怕有关,一路小心,可深处却传来一阵声音,“别怕,关已经让我废了……”

一转弯,季楚看到了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这里四壁都堆满了书,那人神情悠哉地坐在桌上,低头时一侧的碎发滑落,加之就只有一盏灯,昏黄的环境让季楚眯起眼还是看不清他的上半脸,他从桌上拿起了一叠信纸,抬眼看向季楚,“重安候夫人?你这个位置可真算是侥幸得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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