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许宛如痛苦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脏,莫芊芊紧张的揪着手指,恐怕许宛如出什么意外。
“呦,露妃来的够早的。”语妃阴阳怪气的说道,语妃本就对皇后的这个孩子不满,明明是前后脚怀孕的,凭什么她的孩子没了,皇后的孩子还在,还拖到了生产这日?定是皇后的孩子克了她的孩子。
露妃看了一眼语妃,没多做言语。
“已经这么久了,孩子还是没动静,不会是难产吧!”
露妃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
那新进宫不久的贵人,连忙低下了头。
“本宫看是了,陛下怎么还不让咱们进去瞧瞧。”语妃本就不想过来,可她就想看着皇后如何的惨状,之前从太医那得知,说可能会早产,他就盼着。
“语妃,皇后娘娘如今命悬一线,若是陛下听到你这话语会有何反应?若是暴怒你能否承受的住?”露妃紧皱着眉头,这在外面都已经吵吵闹闹,在里面元塮定会觉得呱躁。
语妃这才哼了一声没多说话。
莫芊芊早就知道生子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她的母亲就是生下她之后就死了的,这件事情万般凶险。
莫芊芊小心翼翼,却终是没提防住。
许久许久里面依旧如此。
元塮来回走动着,已经有些不安了,已经生产了三个时辰了还是不行。
太后此刻也在佛祖面前祷告着,毕竟许宛如怀的是大元的嫡子。
“到底如何了?”莫芊芊看着一喷喷血水端出来,已经坐立不安,她正要闯进去就被元塮拦住了,“芊芊,别急,你许娘娘不会有事的。”
莫芊芊耐下性子,可明显的感觉到许宛如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陛下,公主,皇后娘娘力竭,怕是生产不下来了。”稳婆连忙出去禀告,“已经灌下去汤药依旧于事无补。”
“什么叫生产不下来!”元塮暴怒,“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陛下,皇后娘娘没了力气,怕是,怕是昏睡过去了。”
莫芊芊一听身子晃了一下。
连忙想看看沈清清何时到,这一看不要紧,就看见沈清清被拦在门外,冬花急得都要哭了。
莫芊芊冷着一张脸过去了。
“元千公主。”众人见莫芊芊过来倒是行了给一个礼。
“元千,皇后娘娘如何了?”露妃焦急的询问。
莫芊芊的语气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冬花,先带沈小姐进去。”
“元千好大的牌场,这沈清清虽是四皇子的未婚,可到底这里是后宫。”语妃是故意刁难的,毕竟她可记着沈清清呢!
莫芊芊看沈清清倒是没怎么在意,沈清清自然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于公于私,她都想护护看。
“语妃,本公主记下了,你今日如何阻了救许娘娘的大夫,日后本公主定也如此。”说完这话莫芊芊一脚了进去,“关门!”
露妃还想说什么,但没机会,门就关上了。
语妃冷着一张脸。
沈清清和太医说了几句,这才看了一眼许宛如,见她没了力气,连忙把银针拿出来,封住,这般许宛如才回了些力气。
可渐渐的,沈清清担心的问题还是有的,孩子太大了,卡在里面。
“告诉外面的,只能保一个,只能保住皇后娘娘了。”沈清清见她难产,这时间越久就算生下来也是被憋坏了。
那稳婆刚要出去,许宛如就有些激动的起身,“保皇子。”
沈清清愣了一下,随即耐心的解释道,“娘娘,孩子过大,就算保孩子,也不能保证他还活着。”
“保皇子。”许宛如坚持着,她的泪缓缓的滑落,“本宫知道你与元千关系甚好,所以会护着本宫,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元的嫡子,万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皇后娘娘,你也是大元的国母,难不成还不如一个未出生的嫡子吗?”沈清清不解,正当她打算执意保住许宛如的时候。
稳婆一脸异色的进来,“陛下说保住皇子。”
许宛如安心的一笑。
沈清清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她还以为一个一国之君定会护着自己的妻子的。
“你看,本宫的夫君最是了解本宫,只是芊儿。”许宛如摇头苦笑,“怕是芊儿,要你多加劝劝了,就说本宫本来就活不下去了,只能保孩子了。”
沈清清的心思很乱,无奈吧!确实有些无奈。
沈清清见过太多的血腥,可如今,她竟然无能为力。
“皇后娘娘相信我,您和皇子我都尽量保住。”沈清清咬了咬牙。
“谢谢了。”许宛如的意识已经很昏昏沉沉。
“元叔叔,许娘娘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保没出生的孩子呢!许娘娘是个活生生的人。”莫芊芊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她却已经被孤影扣的动弹不得,冬花也是被侍卫压着,这个时候莫芊芊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元湛的学武。
元塮垂着头一脸痛苦。
“许娘娘是你的妻子啊!陪伴了你这多年,你为什么不保她!”莫芊芊质问着,声音嘶哑,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她原以为上一世的经历会让她对事情很是坦然,可再次面对许宛如跌入险境,上一世与这一世的情感一次性宣泄了出来。
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元塮一下子冲了进去。
“陛下。”沈清清不得不说很看不起这个男人,她微皱着眉,“臣女尽力了,孩子保住了。”
元塮没有看孩子一眼,一双眼睛紧盯着许宛如,一步步的走到她的床前,“宛宛。”
沈清清默默地退下了,她给许宛如施了银针,所以许宛如如今的精神头很足,但,这银针一拔出来,怕是许宛如会当场过去。
许宛如莞尔一笑,“阿塮。”
“我在。”元塮一听这声称呼,眼泪就落下了。
“这般岁数你哭也不嫌丢人。”许宛如温柔的看着她,替他抹去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元塮绷不住了,这是他的发妻,是他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