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华雄,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望着跪在中央的华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稍许收起了微微寒意道:
“平身!”
“华雄,朕今日册封你为锦衣卫大都督,替朕巡视天下,可百官不从,当如何?”
自从入了这未央宫,再到面对刘宏的发问,华雄只感觉自己的头脑这辈子都没这般冷静清晰过,堂堂七尺男儿,何惧也!
环视四周,看着这满朝文武,这些人以前对他来说,那是天上的贵人,可望而不可及!如今?在华雄看来,不值一提,躬身试问道:
“为何不从?”
何进轻蔑一笑:
“你华雄是何身份,区区卑贱商贾,安敢在这朝堂之上,授我大汉官职?”
华雄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
“哼,本官河南尹何进是也!”
“哦,原来是南阳屠夫啊!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华雄此言一出,气的何进是七窍生烟,遍体发寒,多少年了?自从他何进从官以来,谁敢当着他的面提屠夫二字,这华雄怎么敢的啊!竟如此辱我!当我何进好欺负是吗?
“怎么,连屠夫都能在这庙堂之中大放厥词,就容不下一商贾乎?”
就连刘宏也被华雄的言语惊讶了一下,想通后,只觉得浑身舒坦快意,这何进只怕忘了他是个屠夫了吧?这华雄嘴皮子也挺毒!
哈哈哈哈哈哈!
“大胆!”
“大胆华雄,口出狂言,安敢辱我大汉上官!是何居心?”
百官之中也皆是有人出言质问!
华雄面对这一切,只是淡淡道:
“难道某记错了?你南阳何进,不是宰羊屠猪出身?要不是你有个好妹妹,蒙陛下厚恩,只怕现在还是个屠夫,又岂能安居高位,难道是某冤枉你了?还是你何进敢做不敢当?”
“如此暴怒是为何?难道连你嫌弃自身当过屠夫?”
“这,你这?”
“狂徒!”
何进浑身发抖,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这华雄嘴巴如此狠毒,谁能承认自家以前没当过屠夫?这是天下尽知之事,这不是打自己脸吗,只是世家大族,读书之人,谁会像他一样,一见面就揭人伤疤,往死里得罪?
这么多年了,他何进还是第一次被人怼到如此境界,本想笑人商贾之身,却不曾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屠夫,要不是他妹妹贵为皇后,也比他华雄好不了多少,上不得台面!
看着何进哑口无言,华雄得理不饶人道:
“我大汉高祖是何出生?”
“诸位自然清楚,高祖聚义士,立汉朝,才有这四百余年天下一统,满朝文武倘若皆是以出身看人,那在我华雄看来,诸位公卿大臣,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又道:
“不对,我说的不对,连一屠夫都能位列朝堂,陛下自然是有识人之明的,那我华雄又如何当不得这锦衣卫大都督?”
刘宏坐在上方看着华雄怒怼百官,只觉得爽快的很,要不是身份所难,他都想亲自上阵了,实在是痛快,他更没想到的是,华雄居然有如此胆识!要是光看其履历,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武夫!
没想到有如此辩才急智,口舌非凡!
司空袁逢见何进吃瘪,朗声开口道:
“黄口小儿,这朝堂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何进何许人也?乃是我大汉河南尹,皇亲国戚,国家栋梁,岂是你这小儿可比,如此痛人短处,可见必是无德无才之人!”
华雄没搭理他,只是转身行礼道:
“敢问陛下,华雄如今是否官拜锦衣卫大都督,秩两千石?”
刘宏正色道:
“自然,朕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华雄便笑道:
“本官乃陛下亲授,诸位也都听到了,官秩两千石,难道没有在朝堂说话的资格?要是我华雄都没有资格,尔等更多人自然也都不配位列其中,至于本官揭人短处,难道本官说错了?还是污构他了?”
“本就是事实!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河南尹指我商贾出身,我锦衣卫大都督为何不能指其屠夫出身?至于皇亲国戚,那也是沾了陛下的光!”
“要是没有陛下,他算什么?”
难不成他生来高贵?比陛下还高贵?听不得他人之言?
何进一听,这对着刘宏急忙跪下道:
“臣万万不敢!”
刘宏无喜无悲道:
“起来吧!”
何进见出身一事扳不倒他华雄便继续开口道:
“出身暂且不论,敢担任秩二千石,自然得有过人之处,满朝公卿皆是饱读诗书,德才兼备之人,你华雄何德何能?敢与我等同殿称臣?”
他何进不信,这商贾出身的华雄,能有什么本事,靠的不就是献上家产,以谋得陛下欢心罢了,西凉贫苦,能出什么大儒?这败家子,只怕也是胸无点墨,好好的万贯家财不要,不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华雄笑了笑道:
“论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为人,我华雄从不以德报怨,只求快意恩仇,为官,我华雄下为黎民谋福,上自为陛下尽忠!”
“七尺好儿郎,当仗三尺青锋,扫天下不平之事,立盖世之功勋!”
“好,说的好!”
百官中有人被华雄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忍不住开口,多为少壮一派,为将之人!就连宦官门下,也有不少人声援!
华雄继续说道:
“论才,不是本官自夸,诗词歌赋,策论算筹,诸位之中有人能胜我者,一只手数的过来!”
“论兵,本官自幼习武,弓马娴熟,为将,可冲锋陷阵,万军丛中取敌首级,悬辕门之上,鼓舞士气,为帅,也可行军布阵,统筹三军!”
“诸位,你们谁行?”
“本官敢领陛下诏令,凭的就是这两样!”
“不服者,自可与我一比,不过兵事就算了,免得说我华雄欺负读书人!”
此言一出,刘宏跟张让不禁担忧起来,生怕出什么意外,何进见华雄开口比试,暗道机会来了,他还真不信,手底下这些世家大族无人能胜过他华雄!
“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倘若你华雄真有才学,本官也就认了!”
何进一开口,身后的官员也悉数附和,他们巴不得比试一番!
秩两千石官职,一下子爬到他们头上去了,谁不嫉妒,谁不眼红?
要知道这么久了,宦官集团还没有为他华雄正式发声的!
见大事已定,袁逢便开口道:
“不如就比诗词算筹吧,诸位以为如何?”
“善!善!”
“就依司空所言!”
“不过这诗词以何为题?”
袁逢走了两步,沉吟道:“便以秦皇题如何?”
华雄一听,便知道这袁逢不怀好意,这袁逢如此针对他,怕早就知道是自己当初抢夺他袁家战马一事,还害的门生丢了官职,惹得陛下发怒,此事虽然不能明提,暗中给他使点绊子还是可以的!
大汉从何而来?推翻秦朝,反抗暴政,高祖斩白蛇起义,如今这诗词这秦始皇是写他好还是不好?
秦皇统治天下,结束了两百多年的七国战争,书同文,车同轨,筑长城,抵异族,这是功!
至于过?华雄评论不了,好在刘宏那日跟他讨论过秦皇,此题最重要之处,便是诛心,诛的不是华雄的心,而是刘宏的心!
不过华雄赌了,他不信刘宏是个心胸狭隘的帝王!
沉吟片刻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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