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所有的帮派势力,能存活至今,不管是势力大的也好,还是势力小的也罢,哪个身后不是站着朝堂诸公,世家豪门?
要是没有这些人的庇佑,如何能在天子脚下行凶作恶数载?
难道洛阳令真是瞎子?司隶校尉不敢放屁?
只是这些事情一一查下去,连根带泥,只怕是要牵连无数,一张张密布的丝网下面,连接着多少权贵世家?
这些为祸一方的黑暗势力,还不都是被这些人推在台面上的?
只要他洛阳令周异敢查此事,就算他出身名门世家,这官也只能做到头了!
如今华雄以雷霆之势将所有帮派清剿干净,却只是治标,他也没想治本!
如今的华雄也没能力治本!
锦衣卫之中,所有擒拿的要犯悉数被押入诏狱,此行缴获的金银让荀彧统计归册,然后颁布军功,赏罚分明!
至于还有一些帮派物资,玉器古玩,房产田地,也让荀彧自主调配,刀枪剑戟将其回炉重造!
此次缴获颇多,华雄让人拿出一半,其中三成随着它写好的奏章,送入皇宫天子之手,两成送入了张让府邸!
此事将洛阳世家得罪了个遍,不用想,如今早就有无数弹劾他华雄的奏章,而且还不少!罪名一个比一个大!直接差点说他要谋反弑君了!
华雄将缴获的一半金银交给刘宏,是给点甜头,好安其心的意思,给张让,是想让他吸引火力,总不能拿了钱财不办事吧?
有他张让在前面与百官打擂台,他华雄这个小虾米又能遇到多少风浪!
这种事情对于张让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早就炉火纯青了,论朝堂撕逼,他张让服过谁?
论宫斗政治,外戚跟世家加在一起也步够他玩的!
所以这钱必须得给,给的也值!
谁能想到这些帮派富的流油,数家帮派收缴的粮草物资算下来,都快接近黄金十万两了!
看来这些年没少捞钱!
王越在一旁不由得感叹道:
“侯爷此次剿贼结束,虽然洛阳所有帮派悉数覆灭,但是身后之人并未缉拿归案,如今悬镜司证据确凿,侯爷可有指示?”
华雄皱了皱眉头,无奈叹息道:
“本侯又如何不知?此次只不过是杀了些杂鱼罢了,本侯也是杀给其背后之人看的,一朝覆灭他数年经营之地,足够使其伤筋动骨了,可惜的是就算证据确凿,本侯拿他们也没办法!”
“不是吾等锦衣卫权势不够,而是政治需求不够,就算将这些证据呈于天子,一番扯皮下,最后只怕也会不了了之,本侯又何必出手自讨没趣?”
“更何况背后之人谨慎的很,并未亲自出手,参与这些肮脏之事,而是通过手下旁人负责,慢慢来吧,这些人可没一个易与之辈,狡猾聪明的很!
凭借这些证据就想扳倒朝廷大员,还不够!
那些世家豪族的势力哪个不是根深蒂固?今日之功,不过是本侯给他们的一些警告罢了,我锦衣卫已然成军,自当靠手中绣春杀出威名,此战就是要告诉这洛阳城中的背后贼首,有我锦衣卫在这皇城坐镇一日,便好生夹起尾巴做事,敢胡乱伸爪,本侯就给他一一剁了!
华雄寒声道:
“此事就此结束,诏狱之中的要犯尽快审一审,将证据落实,凡有落网之鱼,汝悬镜司务必将其一网打尽!自世家官员以上,不可轻动,本侯还要留着他们给吾送钱!”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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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宫未央殿内!
朝会之上,刘宏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官,内心丝毫不为所动,早在昨夜,他就收到了华雄呈交的奏章,还有无数金银玉器,都被他充入私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一清二楚!
无非是朕的手下抢了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生意,断了尔等财路,如今一个个义愤填膺,都来弹劾华雄,朕倘若随了这百官之意,以后谁还时不时的给朕奉银子?
“启禀陛下,臣弹劾锦衣卫大都督华雄,目无法纪,肆意仗兵攻打朝廷官员府邸,致国法朝纲何地,此事严重恶劣,还请陛下明察!”
又一朝堂官员上前道:
“臣亦弹劾锦衣卫大都督华雄,昨日打着陛下名号,于城东,城北几地,悉数滥杀无辜忠良,天子脚下持刀逞凶,欺压扰民,实在是不配为我大汉官员!”
“臣弹劾锦衣卫大都督华雄,暴烈成性,据百姓检举,此人早年乃是山贼出生,生性好杀,顽劣不堪,如今又犯下如此罪过,实在可恨,如此贼寇安能窃居在这庙堂之上,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蛮夷诸国还以为吾大汉无人可用,让这区区山贼身居高位,恐怕难以服众!请陛下降旨,剥其爵位,除其官职,交由卫尉候审,带查明罪证,按律行刑!”
刘宏看着这几只阿猫阿狗嫉恶如仇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正牌大佬还没出声,你们这群狗腿子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充当先锋,一个个卖力表演,寻常执政问策时也不见尔等如此积极!
刘宏打了个哈切,淡淡问道:
“诸位所言非虚?可有证据证明锦侯犯下这些罪过,不然凭借尔等一面之词,就罢免朕的心腹之臣,岂不儿戏?”
“何须证据?那洛阳城外滚滚人头便是证据,如此暴戾嗜杀之徒,臣羞于为伍?”
“臣等附议!”
刘宏看着几位官员跪倒在大殿之中,一副不处置华雄,必不罢休的架势,身后朝廷重臣也是漠然不语,不赞成也不反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刘宏突然怒骂道:
“笑话,朕这满朝百官,怎么出了尔等几个尸位素餐,鱼目混珠之辈?着实让朕可恨!”
“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上不知天数,下不修德行,在这大殿之上嗷嗷犬吠,为官多年不见尔等为朕出谋划策,今日却如此心急,无凭无据便闻风而言,想要构陷朝廷重臣,平日只会权谋诈术,欺瞒于朕,着实可恨!”
刘宏又道:
“那郎中张钧,锦侯兵围其府,怎么不见他出声喊冤,倒是汝等这几人,比人苦主还要心急,如此卖力是为何故?”
“张让,将锦侯上奏的文书给他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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