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这座千年古都,如今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势头!
四月,刘宏在未央宫驾崩而亡!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布置了太多的后手,奈何神通不敌数,毒素蔓延全身的刘宏,终于油尽灯枯,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死的时候,满脸不甘,他这一辈子被人拥为傀儡皇帝,最后花了几年时间不到,控宦官除外戚窦氏,子皇权收一人之手!
遏制世家,广开文学,征伐鲜卑,至于宠信宦官,导致宦官在各地横征暴敛,这也并不算什么大事,要是皇帝宠信世家外戚,同样的道理,这些世家外戚只会比宦官做的更狠!
良田万顷,豪宅大院哪来的?
刘宏可惜的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未能尽命,西园八校尉,东厂,凉州,他怕是看不到这大汉江山了!
临死之前,刘宏传蹇硕,张让而来,立下遗旨交给他,拉着蹇硕的手,断断续续道:
“莫,要辜负了,朕!”
刘宏死后,蹇硕悲痛不已,身为宦官的蹇硕却不想别人一样阴柔,反而透着一股刚阳之气,蹇硕喜好拳脚,所以当初刘宏才将上军校尉交给了他!
蹇硕的地位一下子就起来了,跟东厂的张让算是两大巨头!
蹇硕将遗诏看完后,便递给了张让,二人面具哀色,泪如雨下道:
“陛下立了刘协为皇帝,命你我二人为辅!”
张让整理了一番心情,他服侍刘宏这么多年,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
“如今陛下突然驾崩,所有布置的后手都还没来得及用,一旦驾崩的消息传出去,狼子野心的何进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你我手中的遗诏是真是假,还不是何进了算?”
“更何况,何皇后还在后宫,她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推刘协上位?”
蹇硕一听,以为张让怕了,有些恼怒道:
“那你怎么办才好?”
“我麾下能控制西园四大校尉,加上你的东厂,怎么会拿不下一个何进?”
张让看着蹇硕,这个头脑简单的武夫,淡淡了句:
“皇位一事岂能儿戏?”
“一旦将子驾崩的消息传出去,何进必然会带着百官拥挤刘辩为皇,这是大势所趋,不是一道遗诏就能改变的,我们难不成还能在宫里将他们都杀了不成?”
“文武百官,岂是你我能轻动?”
蹇硕一阵无奈,抓了抓脑袋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
张让阴测测笑到:
“不如你我二人先示弱何进,让刘辩登基,既然阻止不了为何不成全他?”
蹇硕一听这话,直接拔出腰间长剑,怒骂道:
“张让匹夫,怎敢口出狂言,你对得起陛下吗?”
看着暴怒非常的蹇硕,锋利的剑刃抵在他的喉咙上,张让一点都不慌张,面不改色道:
“刘辩之所以能登基,那是因为有何进在,还有他太子的身份!”
“我们要是把何进除掉,那么刘辩还拿什么登基?至于太子的身份,我们手里有遗诏,太子又能算什么?”
蹇硕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收了长剑道:
“继续下去!”
张让不以为意道:
“想要除掉何进,就必须消除他的戒备之心,然后引诱他来宫中,到时候只需要我东厂安排几名刀斧手,瞬间就能让他何进毙命!”
蹇硕点点头道:
“不错,只不过该如何让他消除防备?”
张让背对着刘宏,看了看今晚的夜色道:
“让刘辩顺利登基,了却何进心头之事,我等向何进示好,东厂投靠在何进门下,俗话,想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手握下大权的何进,又能癫狂到哪一步呢?”
“你不知,我也不知,只不过我们做了这么多的退步,唯一所图,就是等一个机会,一个诛杀何进的机会!”
“何进不死,刘协永远做不了皇帝,就算有遗诏也没用!”
蹇硕点点头,沉声道:
“你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办!”
半夜,张让离开了皇宫,带着几名东厂的高手,来到了何进的府邸后门!
报上名号后,何进便在内堂接见了张让,此时是张让一身黑袍,又是从后门而入,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用!
何进坐在主位上,泯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
“堂堂东厂厂公,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张让一听,急忙跪下,然后一路上爬到何进的脚下,抱着何进的大腿哭道:
“还请大将军救命啊!”
何进一愣,脑袋瓜子嗡嗡嗡,回过神来道:
“你这是何意啊?”
张让哭丧着脸,对着何进哀声道:
“陛下,陛下,陛下在一个时辰前突然驾崩了!”
“陛下,他走了啊!”
何进一听这个消息,瞬间心头一喜,只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刘宏死了,他自然也猜到了张让来他府邸是干什么来了!
来求饶来了!看着平时威风八面的东厂厂公,如今趴在他的脚下,就如同一条好狗一般,卑躬屈膝!
何进好不得意!
只见他面露沉痛之色,眼泪瞬间流下来,大声哀嚎道:
“陛下,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陛下啊,遂高的心好痛啊!”
张让急忙上去将何进的嘴巴捂住,冲着他摇头道:
“此事不宜声张,莫要让外人听到了!”
何进一愣,觉得挺有道理,便不再出声哀嚎,整理了一番仪容道:
“既然陛下驾崩了,你不在皇宫好好守着,来本将军府上干什么?”
张让急忙哀求道:
“以前是让不懂事,如今愿意拜在大将军门下,我东厂唯大将军是从!”
何进笑了笑,要是以前张让这种话,他估计都能笑醒,只不过现在嘛,物是人非了,刘宏死了,没有皇帝撑腰,张让的权势也就没了,看来是想投靠在我门下保命啊!
何进并没有表示,继续问道:
“本将军为何要收留你?”
张让一听,阴测测道:
“如今大将军即将成为底下最有权势之人,自然是看不上奴才的东厂,不过有一言,奴才还是不吐不快!”
听到张让自称奴才,何进有些得意道: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