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在十字形的通道中,炙热的温度使得杜维额头慢慢浮现出细密的汗水。
有些不耐的向后避开。
刚刚在打火机被吹灭的一瞬间,他就直接把装着圣水的玻璃瓶摔碎,然后把恶灵小女孩的媒介,也就是它的尸体给弄了下来,浇上托尼神父给的特制骨粉点燃。
对于杜维来说,他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更喜欢冷静的分析出现状,找出解决办法,使自己始终处在一个安全的状态中。
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是遇到突发情况,他才会考虑让自己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而十字通道内的这只恶灵,从一开始杜维就没准备和它有多少接触,如果不是它操控恐怖屋本身布置的场景来试图弄死杜维,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样。
“该去找出口,赶紧离开恐怖屋了。”
确定不会引发火灾后,杜维把那瓶只剩一半的骨粉塞进背包,转身就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
而在他离开以后,那具尸体,忽然“啪”的一声,火焰猛地窜起,似乎想向着其他地方蔓延,但却因为局限于燃烧物不足,只能止住。
……
另一边,日系风格的鬼屋前。
鲍伯两人也走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丽萨,再往前走,就是活死人木乃伊的区域了,她难道真的出事了不成?”
鲍伯的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烦躁无比。
“还要再往前走吗?我有点害怕了。”
说话的,是丽萨的闺蜜,虽然两人的感情很好,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心里又很纠结。
并不是虚伪,而是事实。
就好像一个恐高的人,朋友在一百米的山上遇到了麻烦,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他选择登山救人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但是如果在他选择登山以后,却发现距离实际上是一千米,再加上登山过程中的未知危险,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一幕,那么大多数人,可能都会衡量得失。
恐惧和害怕,是本能,控制本能和被本能控制,本质上是都是常态。
因此,鲍伯听到她的话以后,也没有觉得愤怒,他心里也在考虑,是否要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可就是发现工作人员尸体的地方了……
“要不……要不……”
鲍伯舔了舔嘴唇,眼中掠过一丝挣扎。
看着前方,灯光昏暗,角落里被阴影覆盖,鲍伯很纠结。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只是个大学生而已,丽萨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这种事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
这么想着,他多少觉得舒坦了许多。
不过就这么说出来,鲍伯又感觉太丢脸,之前自己把话说的太死了,虽然现在想来是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可确实很难堪……
于是,他想了想,决定把话题抛给别人。
“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继续往前走。”
“毕竟,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
“你说呢……嗯?”
没有回应。
鲍伯神情疑惑的扭过头,扫视了一圈,脸色瞬间煞白……
fuck!!!!
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丽萨闺蜜,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消失了。
“嘿……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人呢?”
忽地,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吹过。
鲍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上的汗水瞬间变得阴冷黏腻,背部也爬满了鸡皮疙瘩。
这他妈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鲍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咬着牙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先走了……我会报警的……我发誓,一定会的。”
说完,他拔腿就跑。
只是刚跑出去没几步,鲍伯便惊恐的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来时的道路。
“路呢?”
原本的道路,竟然直接消失了,视线所及,全部都隐没在阴影之中。
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地点,出现了空间错位的现象。
原本耳边能听到,若隐若现的惊悚音效,已经完全没了,周围死寂一片。
但这种死寂,却让鲍伯更加恐惧和崩溃。
恐怖屋里的音效和诡异的音乐,再怎么样也是人为的,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渗人,但心里却是有底的。
可现在,鲍伯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已经丧失了理智和思考能力。
……
16:56。
恐怖屋内,地下一层入口处。
一面写着安布罗斯蜡像馆的招牌,满是老旧的裂纹,许多蜘蛛网覆盖在其上,使得字体显得很模糊。
杜维盯着招牌看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认出了上面的字体。
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沉。
安娜贝尔被安置在死灵娃娃的环节,也就是地下一层,出口也设置在地下一层,但是在猛鬼街的最深处,那里有着一个电梯供人离开。
想要进入地下一层,就得进入恐怖蜡像馆最里面,沿着入口往下,这也是游客想要从恐怖屋离开,必须经历的环节。
除非和工作人员打电话,或者出现了什么事,否则的话,来时的门是不会打开的。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来时的门已经不可能再打开了。
恐怖屋的所有环节,都从人换成了鬼,而且这些鬼能操控原本的布置场景,退路根本不存在,只能继续前进,试图找出一条生路。
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
至于恶灵化……
如果能活着离开的话,或许会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比如,乘坐那辆公交车,下了车以后,直接进入了灵视第三阶段。
虽然这其中,可能有着某些暂时想不到的原因,但求次而推,加速恶灵化的程度,一定是必然的。
相对来说,能不能接触安娜贝尔,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杜维甚至觉得,能不碰到才是最好的结果。
“大概用了三分钟……”
他计算了一下自己思考的时间,做了个深呼吸,便平静的走了进去。
这次,他并没有拿出圣水或者别的东西,而是抽出了手枪。
一进门,便闻到了某种异味。
这种气味挥之不去,是制作蜡像的时候特有的,一般只有放置很久,才会慢慢消失。
而恐怖屋虽然建造的时间不短,但很显然会经常进货,弄一些崭新的蜡像作为惊吓游客的手段。
杜维扫了扫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蜡像,神色有些奇怪。
这个蜡像的穿着很时髦,和现在的大学生打扮的差不多,牛仔裤,AJ鞋子,但似乎是还没有完成一样,它的五官轮廓还被封蜡包裹着,没有显现出来。
但可以看出,是一个白人男性,年纪应该不大。
只是让杜维心底有些异样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蜡像一样。
看起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