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纷纷表示想要看好戏,准备好瓜子和小板凳坐在一旁。
WTF,江月低低咒骂了一声“shift”,然后生无可恋地望向封云。
手嘛,是真想牵。可是,这么多人面前真的好羞耻啊……男神呢,他愿不愿意啊,万一他不满意剧本觉得自己被”玷污”了迁怒她怎么办呀……啊啊啊神烦,谁商量出来的情节,该打!
封云看着面色变了又变的江月就知道她大概又在脑补些什么了。有些想笑,可是那么多人面前笑她不合适。
毕竟,她脸皮薄啊。
所以,牵手这种事,还是他主动来吧。
封云握住江月的手,看着她惊讶地睁圆了狡黠的眼睛,看着她白玉的面皮上慢慢染上薄粉,待她羞恼难耐之际才幽幽地说出窦天章的台词。
“啊……我忘了,我的词是什么?”
封云无辜地转过头,问着拿着整个剧本的旁白。他似乎忘记松开江月的手了,但大家都被班花班草牵手的这个瓜给惊到了,一时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劲。
只有李岳岚默默注视着封云江月握在一起的手,并暗搓搓的露出一抹姨父笑。
好小子,够速度,这就占上班花的便宜了。
别人不知道,他和封云做了那么久同桌还能不知道吗?他这看上去光风霁月的同桌,其实早就对班花“图谋不轨”了。
旁白陈芸欣给他提了个开头,他便继续和江月演了起来。同样的伎俩施二次就有些拙劣了,他只好略带可惜地叹着气继续下一场的表演。
他们到了蔡婆婆家,窦天章商量着把女儿抵给她来偿还高利贷。
窦天章叙述自己的家庭背景,讲他自幼饱读诗书,却“争奈时运不通,功名未遂”。苦命的女儿端云三岁失恃,跟着他过了四年苦日子。
如今春榜动,选场开,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刻,却苦于缺少盘缠,不得已只得把女儿许给她做儿媳。然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那里是做媳妇?分明是卖与他一般。”
但在他心里。终究是数十年来的野心抱负胜过了这份可有可无的薄弱亲情。转眼蔡婆婆与窦天章交涉完毕,蔡婆婆免了他四十两的债,又多给了他十两银子做盘缠,也算尽了照顾亲家的心。
眼下只剩下江月和封云的最后一场对手戏:窦天章将女儿卖与蔡婆婆后,转身离去时,窦娥扯住窦天章衣袖哀哀切切唤他“爹爹,不要丢下端云,爹爹!”。但窦天章此时去意已决,只好忍着痛抽出被窦娥紧攥着的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怕一回头,看见孤弱女儿满脸泪痕的模样,会让良心更加不安。
江月暂时入不了戏,对着封云喊“爹爹”?平白让他占这么大一个便宜,怎么可能?
吃瓜群众们此时正兴致勃勃地观望着江月和封云,天啦噜,叫爸爸多刺鸡。
虽然他们天天都对着小伙伴们自称爸爸,可还从来没叫过小伙伴们爸爸。这会儿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江月,只等着她叫出“爹爹”后回答一声“欸~”。
江月看着封云无辜的脸,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崩溃数次后终于顶着不能耽误大家进度的压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声音低得跟蚊子似的。
“什么?”
“你听见了吗?”
“没听见,大声点~”
大家开始起哄,一个个的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江月瞪了那几个起头搞事情的男生几眼,默不作声的封云此刻更加赏心悦目。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以后,才终于学着自家七岁小表妹哭着撒娇时的娇憨作态戚戚唤了句: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