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就来到医院找燕宇聊天，而沈舟在认真照看燕宇。不过关于楚明的妻子李雪君到公司大闹，与季小雅互殴的事情，沈舟已经知道了。他第一次给季小雅打了电话，而季小雅当时非常生气，说：“谁啊？”

“我公司的沈舟。”沈舟胆怯地说。

“公司有沈舟这个人。”季小雅要挂电话了。

“是公司的沈公子。”沈舟似乎硬气了起来。

因为沈舟管理着公司的网站，对于电脑是相当熟悉，所以公司很多员工的电脑维护，都是他代劳。因为他乐于助人，从来不抱怨，人送绰号“沈公子”。季小雅只是知道那个电脑玩得很好地小男孩叫沈公子。

“是你啊，你不是在照顾燕宇那个家伙吗？”季小雅说。

“嗯，这不是听说单位的事情了，给你打个电话。”沈舟说。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了，谢谢关心，挂了。”季小雅挂了电话。

平常在公司，很少跟季小雅聊天，也难得这样问候。沈舟相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一分钟的聊天，就会有一个小时的聊天。

楚明来到医院，对沈舟说：“今晚，我陪着燕宇，你休息一下，明天记得带两个人的早餐过来。”

“好的。”沈舟离开了。

燕宇看到楚明一脸狼狈样子，就开始数落他：“你这下玩砸了吧，你真的有外遇了？”

“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哪有搞外遇的心思。”楚明说。

“看来，我只能洗耳恭听了。”燕宇说，“老兄，坐下来，好好聊聊。”

楚明很疲惫，想了想说：“从哪里开始讲呢？”

“想从哪里都可以。”燕宇说。

“就从我跟李雪君认识开始讲吧，我们在人民公园认识的，当时我正坐在岚园的回廊上拿着一本纸质版的书看，是一本欧洲史的书籍，她也来游园，也许很少见到有人还拿纸质版的书看，所以就搭了一句话，我们两个人就聊了起来。”楚明说，“她定居加拿大好多年了，而且在那边有了事业，在加拿大她有个男朋友，交往多年，可是最后分手了。她心情不好，就回国看望家人了。就这样，我们在公园认识了。”

“是一个不错的认识过程。”燕宇再次扮演捧哏的角色。

“后来，我们居然聊起了欧洲史，很少有女人对历史感兴趣，我们聊得很投机，就有了后边的一次一次接触。”楚明说，“以前，我认识的女人，很少有这么投缘的，所以就交往了。开始的时候，她的父母非常反对，坚决不同意，可是她硬是把我拉到了她家里，跟她住在了一起，就那样持续了几个月，她父母实在看不下去，就问我想不想结婚，我就这样娶到了她。”

“说得很平淡，但是经历一定很精彩。”燕宇说。

“其实，我的父母也是反对我娶她的，一是传统观念在作祟，我们有年龄差距，特别是她比我大五岁，二是我家里并不富裕，而她家里却很富有。可是即使我们相差如此悬殊，我们还是选择结婚了，我父母现在还被别人说呢，说儿子给别人当了上门女婿。”楚明说着很伤心，“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考虑太多，觉得婚姻就是那么回事，没想到结婚后的生活非常拘束，他们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而且我的任务好像只有一个，就是让李雪君开心，然后要个孩子，那才是我的主业，什么事业啊，根本就不需要我干。可是我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所以我才开了自己的公司。”

“人家都是明目张胆吃软饭，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燕宇说。

“我们逃脱不了世俗的眼光，很多人都认为男人应该强势一点，应该付出更多。就像我这样的婚姻，即使我自己混出了成就，别人也会说，我靠的老婆起家，我永远抬不起头来。”楚明说，“可是，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她真的很好。”

“好，还出手打人？”燕宇疑惑。

“是她容不得背叛，她怀疑我有事。”楚明说。

“你真的没有事？”燕宇表示怀疑。

“你用那个眼神看我干什么，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至于你前段时间发现的迹象，我可以解释。”楚明说，“我一个表妹，是亲表妹米子雅，她未婚先孕，要打胎，我就忙这个事。”

“姓米，昭武九姓中，我记得有姓米的。”燕宇纯粹是历史知识泛滥。

“我劝说她不要打胎，毕竟伤身体，她又不想父母知道，只能求我。”楚明说，“你也知道，我所有的营业收入，李雪君都是可以查的，所以我才会捞点外快。”

“原来如此，那到底打没打胎啊？”燕宇问。

“没有，现在她又跟男朋友和好了，说准备结婚。”楚明说，“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小屁孩。”

“那这个可以跟李雪君解释啊，她不像那种不通情达理的。”燕宇说。

“还不是她发现了米子雅的那张看病缴费的单子，字迹模糊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雅’字，她就武断地认为是公司的季小雅，所以才会大打出手。”楚明说，“这下季小雅给我背了黑锅，我还得好好安抚呢。”

“这个事，我来帮忙。”燕宇想的是，帮楚明给季小雅解释，可是楚明以为燕宇要帮他向李雪君解释。

“有你帮忙就好了，雪君也许能听。”楚明都这么说了，燕宇也不好意思说破。

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是讲清楚了，燕宇还问了一些米子雅的事情及公司最近的业务。燕宇感觉住院，让自己变得木讷了，不思考东西了。

“你这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楚明问。

“就这两天吧，我也不想在医院待着，先拍个片子看看，但是我估计可以出院，不过得拄拐。”燕宇说。

“那还得有人照顾啊。”楚明说，“你放心，我会派人照顾你，只要你肯出力帮忙。”

直到病房关门熄灯，他们才结束了谈话。这是楚明第一次夜不归宿，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