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洋拿着晶石,抬头看向她,她的容貌已经找不到丝毫的差异了,他将佩剑递给了她说:“你即便可以编成我的容貌,但这把剑可不只是有一副外表,你可以再复刻我的幻术,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什么。”桑洋眼神坚定,要是他们想赢,光有一模一样的外表未必能够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相信,但如果做些改变,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谢谢。”木奈低头看着手里的剑,将自己变出的剑交给了桑洋,这把剑绝非只有外表,但要和桑洋的佩剑相比,就如还没雕刻过的玉石,可以看出是美玉,但远不如精心雕刻后的玉雕来的晶莹剔透,让人叹为观止。桑洋的佩剑绝对是长剑当中数一数二的上品,价值连城。对他而言,这把佩剑的意义也绝不止它是一把精美的佩剑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意义。
更让木奈惊讶的是桑洋主动提出让自己复刻他的幻术,他是个刺客,要是有人得到了和他相同的幻术,又比自己要强大些,这无疑是给自己留下了隐患,但桑洋似乎并不在意木奈能够拥有自己的幻术,看来是已经决定了要留在桑墨的梦境里,永远的陪伴在桑墨的身边,才会如此坦然的将自己的幻术交给她。
“那我……”木奈抬眼看见了桑洋的眼睛,桑洋的眼睛清澈,像是被清澈的泉水冲洗,闪烁着光芒。“谢谢你相信我。”木奈愣了愣,说出了这句自己都有些不理解的话,为什么要说谢谢他相信自己,是因为她感觉桑洋已经将自己看做是朋友了吗?
桑洋也愣了愣,看着木奈的眼睛,许久才微笑地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伸手到她手边说:“我上次看你是这样复刻幻术的。”
木奈点了点头,握住了桑洋的手,桑洋的掌心像一团火焰般,散发出温暖又有些炙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掌心,木奈抬头看向桑洋,桑洋和妖界为了一己私欲的家伙有些不同,她可以感受到桑洋其实是属于正义的哪一方的,或许是因为儿时发生的事情才让桑洋忘记了家人,忘记了自己原本应该属于哪里,但无论发生什么,她可以感受到桑洋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引导着桑洋去靠近光明。
她没有忍住,眼角含着泪水,她在复刻桑洋幻术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桑洋儿时的一些经历,这些经历应该是被桑洋一直记住的回忆,一个昏暗的屋子,一个凶恶的男人,他称呼这人叫做师父,但师父似乎对他总是有不满意的的地方,让他不断的习武,练习幻术,直到桑洋长大。
木奈一怔,桑洋是妖,妖的长大成为一个成年人需要的时间似乎要比人类还要多几年,也就意味着桑洋忍受的痛苦远远不止十几年,可能是几十年,甚至可能更久,她感到有些心疼,抬头看向桑洋:“恭喜你终于要回家了,这里不会再有那样的回忆了。”她微笑的看着他,桑洋终于回家了。
桑洋一怔,心口堵着的东西像是被她温柔的回答击碎,他看着结界外的景象,这里是桑洋的家,是没有昏暗的屋子,没有没日没夜联系幻术只为变得强大的家,这是桑洋的家。九六味96ei
桑洋以前的记忆如狂风暴雨般涌出,桑洋了他想要忘记的那段记忆,他不记得在那间昏暗的屋子里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他只记得自己逃出那间屋子,逃离那里之后,就算是在街角吃饭,都会害怕有人认出自己,将自己带回去,他甚至有些不习惯明亮的外面,儿时的记忆折磨了他很多年,终于在这里得到了释怀,桑洋微笑的看向木奈说道:“谢谢你为了救我哥冒险来到这里,谢谢你救了我们,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桑洋将手里的晶石砸向结界,瞬间结界出现了裂痕,木奈诧异的看向桑洋,他握着换下的佩剑,挥向结界,瞬间佩剑碎成了两半,结界也被桑洋打破。他转头看了一眼木奈说道:“你待在这儿等我。”他走出结界,在她的周围又设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桑洋并不擅长复刻幻术,但是这样借着血液暂时的使用木奈的幻术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在自己幻术上动了手脚,有意的控制了自己幻术,借着木奈复刻自己幻术时,让她得到一种特殊的幻术。
这种幻术是以前为了以免他身负重伤,有人借机得到自己的幻术时使用的幻术,就是让本体隐藏住自己的幻术,让他人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幻术,并且在他人想要得到自己的幻术时,会变得虚弱无比。他没有想到自己使用这种幻术是在自己想要保护其他人的时候。
这样的幻术使用的次数有限,多次使用幻术是会对自己带来巨大的伤害。轻则会失去自己所拥有的部分幻术,严重了,甚至会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桑洋一般不会轻易的使用这种幻术,但这样的情况太过危险。他只能这么做。他看向结界里的木奈,木奈还是诧异的看向自己。他微笑地看向她,这是他第一次想要保护家人,想要保护朋友。他隔着结界对她说道:“你在这等我,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那些藤蔓见桑阳离开结界。纷纷向他涌来,他拿着那半截的长剑,挥舞着砍断正想要向他攻击的藤蔓,藤蔓喷溅着的血液落在结界上。
木奈的身子变得虚弱无比,她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她焦急的看着结界外的情形,想要喊出什么,但嗓子里像是被灌满了东西一般,发不出声音来。她越是紧张,心跳就越快。
她担心桑洋一个不注意便会受了伤,桑洋根本不是那些藤蔓的对手。终于,木奈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看着结界外打斗的情景,无比的担忧桑洋的安慰,她甚至有些自责。这样离开了梦境,桑墨会怎样?桑墨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帮助桑洋,没有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