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学会哥哥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木奈已经不是个小孩儿,写着歪歪扭扭的名字,雨后满院子找小虫子的小孩子。
“是时候解封你的身体的封印了。”罄鹤说完便转身离开。
田皓一人坐在空荡无人的书房,拿出书册后藏着的画。
宁王府上唯一一副白雨的画。一副还没有画完的画。田皓拿着画,坐回到桌前,画上是一个优雅的女子,鬓角的头发显得调皮。是田皓在宁王府画的宁王妃。就差最后一笔。
双眼位置没有被笔墨染过,当初就差最后一笔,田皓就能把画送给木奈,并且告诉她,白雨就是自己画画用的名,他就是白雨。但一切停在了桑墨陷入梦中,停在了那个雨天。
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但还依旧历历在目。
田皓紧皱眉头,双手微颤。拿起笔,画完了这幅画。
“如果我开始变老了,你还会想要留在我身边吗?”
“你会不会喜欢把你从危险里救出的那个白衣男子?”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将画挂在角落里,依靠在桌边,拿着那杯冰凉的茶。看着画上的木奈。
“木奈,我好想你,从我第一次知道你就是宁王妃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茶杯边缘。
不知不觉,田皓站在画前,已经深夜,他看了眼木奈屋内,一片安静,微笑着走回了屋里。
这一夜,田皓睡得很香,清晨听见树枝上的鸟鸣声,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日,回想在王府的记忆。
正要起来,就听见屋外传来嘉树和木奈嬉戏打闹的声音。
“嘉树!你就知道欺负我!”木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清楚,像是还没有吃完嘴里的东西。
屋外又传来跑步的声音。
“怎么了,你抓我啊,抓到我了!抓到我了就把点心还你。”嘉树拿着点心,满院子躲着她。
木奈急的额头冒着汗珠,手掌上还帮着手帕,注意力全放在嘉树手里的点心上,没有注意到绑着的手帕松了。就快要掉在地上。一脸不拿上糕点就不会停的样子。
屋外的声音将田皓的困意消散,他起身拿起衣服挂在身上,就走出了房门,看着院子里的两人。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你们俩一大早的就抢糕点,怎么不打算吃早膳了?”
木奈还和上一世一样,喜欢吃糕点,依旧不好好用膳,田皓也只好和在宁王府那般管着,只是现在她还在长身体,在早膳前,让厨娘准备一盘糕点,只是嘉树经常会和木奈抢着吃糕点。
“哥哥,你看嘉树又抢我的吃的。”木奈一脸委屈巴巴的跑过去,对着嘉树比个鬼脸,躲在田皓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袖子。
田皓一把将木奈的手拉起,一脸严肃的将手帕绑紧。“你怎么都不注意伤口,这样伤口怎么会好呢?”天天ianianxs
木奈笑嘻嘻的看着田皓。“我知道错了。”
嘉树看见田皓,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神情黯淡。耸了耸肩,将糕点放在桌上说:“你快吃吧,待会儿就该吃早膳了。”说完便径直离开。
早膳时,嘉树一言不发,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田皓倒也没有多问。吃完早膳便回了书房。
没过多久,嘉树便在屋外敲门。“大哥,我能进来吗?”嘉树站在门前,屏气听着屋里传出的声音。
“进来吧。”田皓将画卷起,放回到书册后,转头看着门口伫立着,却迟迟不进屋的嘉树。“怎么了?怎么不进来?”
嘉树深吸一口气,迈进书房。瞥见田皓在书册后面放了什么东西。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找大哥商量些事情。”
田皓看出嘉树的神情有些犹豫。靠在桌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指尖感受到一阵温热。“是还没想好做决定还是没想好怎么和我讲?”田皓看着嘉树,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嘉树每当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做决定,亦或是不知该如何说时,脸上就是这个表情。
“我想……”嘉树咬着嘴唇,却说不出来。
嘉树喜欢木奈,早就不是对妹妹的那般喜欢,原本只想将这个喜欢藏在心底,但昨天发生的事情,令他感到有些不安。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来问田皓,他对她是什么感情,如果田皓对木奈是兄妹的情谊。
他想娶妻,他想和她在一起。
嘉树鼓起勇气,身后却传来了桑墨的声音。
“哎,嘉树都长这么高了?”桑墨急匆匆的走进屋里,桑墨离开良府只是短短几年,上一次见到嘉树时,嘉树也才到肩膀的个子,现在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桑墨一眼欣慰的看着嘉树,看出嘉树神色复杂的看着田皓。又转头看向田皓。
田皓脸上是和桑墨一样的疑惑。
“嘉树惹你不高兴了吗?”桑墨疑惑的问。
“没有啊,他也是刚来,你就跟着进来了。”田皓转头看向嘉树说:“你说吧,什么事?”疑惑地盯着嘉树的眼睛,嘉树有些躲闪。
“没事,桑墨哥来了,你们就聊聊吧,我还要练武。”嘉树神色慌张,转头急匆匆的离开。
桑墨看着嘉树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一句:“时间真快,嘉树长得越来越像离了。”
“嘉树本来就是离,怎么是用像来形容。”田皓看着几年未见的桑墨,微笑着上前抱住。“你这些年查案,也不回来和我聊聊天。”
桑墨被田皓的热情搞得有些害羞,皱了皱眉,从田皓怀里退了出来。“只是几年不见,不是还有嘉树和木奈陪着你吗?”
“别提了,那两个人成天打闹。”田皓感到有些头疼。“你查的怎么样了?有当年那群人的线索了吗?”
桑墨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说:“没有。”
事情已经过去几百年,当年在场的很多人已经想不起当年究竟是谁突然出现刺了玥那一刀。但奇怪的是,好像不止桑墨一个人想不起那段记忆,他发现那日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段想不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