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站在屋内,盯着那人,耳边听见木奈也走进了屋子,侧身将她挡在了身后,警惕的盯着那个女子。
女子并没有转身,一直看着对面墙壁上燃烧着的火烛,离顺着那人看去的方向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一整面墙上有几个凹槽,凹槽内摆放着几根火烛,火烛燃烧的程度各不相同,有的已经燃烧了近一半,而有的看起来是新摆上去的,在屋内用这么多火烛实属有些奇怪,虽说他不懂什么原理不原理的,但他知道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点这么多火烛,人会喘不过气来,要么这里有个可以通风的地方,要么这个人是妖或是魔。
“你是谁?”离的语气冰冷,注视着那人问道。
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身子僵硬了一下,看起来是想要转过身来,离盯着那人,等待着她转过身的瞬间,但她却没有转过来,而是转向另一边,推动了一面墙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她迅速的钻进了通道里,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
整个动作十分熟练,看起来她经常来这里,并且知道离开这里的门在哪里。
离快步走上前,触摸着墙壁,却找不到出口的机关。
“可恶!”离重重的锤了一下墙壁,发出低吼的声音。
“她刚刚走的是出去的路?”木奈感到诧异,看离的反应,他像是也不知道那里还有出口,看起来这间密闭的屋子里,有至少两扇门。
“不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另一扇门。”离回过头看向木奈,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懊悔,他不应该让那个人逃了,那个人一定知道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这个地宫的作用,比如地宫里为何有这么格灵,为何地宫的出口会设在一间格内,为何她可以自由的出入这里,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嘉树和郁安现在在哪里。
“不行,我要找她问清楚!”离双臂捶打着墙壁,发出一阵闷响。他没有找到出口的机关,眼带血色,有些愤怒。
“你要干什么?”木奈被他的反应吓到,赶忙上前拉住了他,担忧的回过头,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方向,担心外面的格灵会不会听见。
离果然在木奈碰到自己的瞬间,将手撤了回来,直愣愣的看着她,担心她会不会也看见了自己的记忆,可只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的害怕,才松了口气说:“你放心吧,在格里的格灵经常会因为受不了在格里的折磨,这样咆哮的,最多就是会有其他的格听见,乐呵一声,再不会有其他的事情的,通道里的格灵也不会冒着不会再出去的危险,冲进格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离松了松肩膀。目光停在那人消失的地方。
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扇门,这扇门后面是什么?是出口还是另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房间?屋子里面是只有她一人,还是有和她一样的人?求书寨qiushuzhai
会不会他想要知道的秘密,全部就在这里面。
如果现在只有离一个人在这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走进这里面,却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可现在,身边有木奈,嘉树和郁安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但以他十几年前,进入这里,只是找到了出口,并没有发现这扇门来看,嘉树和郁安既然消失在了这件屋子里,很有可能是找到了当年自己找到的那个出口。
从那里出去,便是外面,嘉树就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倒是郁安,记忆会不断地侵蚀郁安的大脑,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不知道郁安能撑多久,嘉树的猜想是正确的,只要能及时找见那个影响郁安意识的魂灵,郁安就有救了,但他却没有想过找到影响自己大脑的魂灵,现在被魂灵影响着,自己虽然是活物,但如果没有了魂灵的影响,自己还是嘉树,两个人不可能共用同一个灵魂,必定会有一个成为躯壳,自己是妖,无论如何,他都记得自己是妖,在不受魂灵影响的瞬间,自己就会像是个野兽一般,抢回灵魂。
他转头看向木奈,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嘉树陪伴着,她根本就记不起自己是谁,或许过了这么久,田皓那家伙也已经忘记了离,习惯了嘉树,自己现在去,或许是又能在木奈的身边多待几年,但木奈却失去了一个哥哥,从小照顾她的哥哥,那个在山林里,即便有野兽,都要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的哥哥。
离的眼角划过一滴泪,这滴泪不知道是喜是悲。
过了百年,自己依旧在她的身边,只是现在他没有关于这一世的记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木奈环视着屋子,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门,这里的出口,或许现在只有格灵知道在哪里了。
“找到嘉树和郁安。”离看向出口的那个方向上也有许多的火烛,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个一个火烛并没有燃烧,只是个摆设,那便是出去的关键。
他看向那根火烛,发现火烛上面些许斑驳,难道说有人来过这里?离疑惑地走上前,观察着蜡烛,蜡烛是红色的蜡烛,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斑驳的痕迹,他伸手摸了下蜡烛,手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这是什么??”离的外形现在还是格灵的模样,指尖的皮肤还是红色的,看不清从蜡烛上究竟摸下来的是什么,只是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什么什么?”木奈好奇的走上前,学着他摸了下蜡烛,指尖是鲜红色的痕迹,她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咽了口吐沫说:“这好像是血。”
离转头看了眼木奈的手指,白皙的手指上一小片的红色,看来刚刚有人来过这里,受了伤。
他感到更加的不安了,这血很有可能是嘉树或者郁安的血,他们可能受到了危险。顾不得再去看那个人去的屋子了,离上前一步,将蜡烛扭转了半圈,门缓缓地开了。
木奈闻声转头看向门,门外透进来光,她看到了一线希望,那个光不再是火烛燃烧发出的光,而是真真切切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