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谨言不由分说地一把拎起小包子,不顾他的哭天抢地,就像拎小鸡仔似的,毫不手软地直接把他丢进了车里。
季鲜心里一阵发紧,她伸手想去抓住小包子,伸到一半,又堪堪缩了回来。
薄谨言不希望她和这个孩子有任何牵扯!
就算是关心也不行!
薄谨言简单利落地处理好了小包子,转身,直走向季鲜。
“薄睦睦的东西,劳烦取一下。”
“我这里没有他什么东西。”季鲜咬咬牙,镇定啊镇定,千万不能慌乱!这个男人不讲理又冷血,还是别让他觉得她对薄睦睦有任何感情波动为妙。
薄谨言看着她,目光似要将她贯穿,讥诮的冷笑挂在唇边,然后沉默转身,进了车里。
明宴一行人也赶忙上了车,一列车消失在夜色中。
季鲜舒了口气,转身上楼。
刚进门她的手机就响了,听筒里传来小包子的鬼哭狼嚎:“妈咪救命啊!妈咪救命啊!爹地他要杀死睦睦……”
电话啪一声断了,季鲜的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她顾不得想许多,直接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然而对方却是关机的忙音!
薄谨言!薄谨言!你不能将怒火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何况他还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季鲜无计可施,跑下楼想去追他们的车,可是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找得到?情急之中,季鲜想起下午在警局写过的那份“未婚先育证明”,她被薄谨言叫去核对个人信息的时候,扫了一眼薄谨言的信息。
十八位的身份证号,和十一位的手机号码!
她凭着记忆拨过去,通了。
薄谨言显然没有存她的电话号码,点了接听,冷淡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喂?”
季鲜压着心头的慌乱和恐惧,镇定自若道:“总裁先生,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小包子确实有东西在我这儿,劳烦您回来取一下。”
那边没有嘈杂,没有小孩子的哭喊,安静得像在真空中一样,季鲜越讲越紧张,勉强说完最后一个字,慌忙挂断了。
她双手微抖着握紧手机,不知道薄谨言会不会真的回头来找她,小包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哭不闹了又是怎么回事?
他那样性格的人绝不是能对小孩子有耐心的,小包子这样个闹法,保不准就是一顿狠揍,或者,他会直接将他扔下车去。
当门板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时,季鲜抬眼看了下时钟,从她打完那个电话算起,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过了好几个小时。
季鲜打开门,门外是一脸谦和笑容的明晏,他向季鲜点头致意,“您好,我来替睦少取东西。”
对了,东西!她竟然忘了这个!
季鲜一边不慌不忙的回了句“稍等”,一边在脑海中强力搜索,她这间简陋的出租屋里能拿出件什么东西糊弄住明晏和薄谨言。
然而,没有!
这个房子她平时除了睡觉和看书之外没有别的用途。
唯一的东西除了日常用品外,就是这个书架上的书。
季鲜站在书架前,一目十行的看着那些深奥的专业书籍,税法,经济法,会计,国际经济概要……
“季小姐,还没找到吗?”明晏的语气一贯的温和有礼,话里却透着根本不指望她能找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