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后而立，不破不立。

人会因为受伤或者一些因素，从而导致源能发生问题。其中最为严重的一种，便是“破源”。

源能存在于人体之内，就像一池清水。什么时候想用，直接引流出来即可。

而破源之后，这池清水便会分出许多支流。看似总量没有变化，可在想使用的时候，就只能从支流当中引水。

源能具有辨识度，每一条支流都会产生不同辨识度，相当于不同的人。而储存源能的身体，却只能适应初始的那种。如此一来，分裂后的源能会在身体内出现排异反应，无法再次使用。

可李牧因为第二结界的缘故，源能本来就不是自己修炼来的，而是从他人那里复制。其他人是排异，李牧这里是免疫。虽然后来得到了孙哲的肉身，但这种免疫效果并没有失去。

因此，让其他人谈虎色变的破源，在李牧这里不会有任何负面效果。那些分裂的源能，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使用。而因为是分裂的，李牧更是相当于拥有多个种类的源能，从而解决战技太多而相生相克的问题。

至于这样的源能怎么升级，更构不成困扰。

因为第二结界复制源能，主要原则是源能强度。破源而产生的形态变化，在初次复制时会呈现。但以后在复制的时候，只会在强度方面覆盖，形态则会保留下来。

李牧目前的难点只有一个，找到一个刚刚升级就会破源的人。

现在李牧的B级源能已经稳固，只要有合适的膜拜，随时可以提升至A级。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找一个源能正要升级的人，做手脚让对方走火入魔，刚升级完成就破源。

李牧甚至都不需要去找，因为身边就有现成的。

重症监护区很多B级病友，他们本来就是很有潜力的军人，只是因为精神病才入院。在李牧的利诱鞭策之下，其中好几个都处在突破的临近点。而以他们的精神状态，突破之后破源的几率极高。

医院方面知道这种风险，所以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遏制那些人突破。可李牧不清楚，最初引诱他们只是想通过正常渠道升级。升级后破源的风险，以及他自身对破源的需求，是后来才发现的。

而在发现之后，李牧的良心很是不安，天使与恶魔在心底展开了激烈的互殴。

李牧原以为自己这种渣渣素质，肯定是恶魔占上风的。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天使更胜一筹，数度把恶魔放在地上爆锤。

在那些病友出现破源征兆后，李牧非但没有趁人之危进行复制，反而第一时间联络医生给予急救。

病人都是精神方面的问题，破源风险属于并发症，医院对这方面有相当成熟的救助体系。所以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救了回来。

每天都和这些家伙泡在一起，李牧都不知道自己等着他们破源，还是为了预防不测保护着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对心底的天使施展大诅咒术，寄希望事件再次发生的时候，能让恶魔占一次优势。

或许诅咒起到了效果，天使虽然还没被咒死，但是李牧出车祸了。

…………

几日后。

“吴律师，我可能要晚到一会……我知道开庭时间不能耽误，可车在路上给撞了……人倒是没事，碰碰车撞的……真是碰碰车，不信我拍视频给你看……谁飙车了！！就算飙车也不可能输给碰碰车啊……”

一个满脸晦气的男人打着电话，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磁悬浮跑车，限量发行的“幻电三代”。

现在这台豪华跑车有点惨，被追尾了。三辆车追的，三辆碰碰车。

两个后尾灯碎了，凹陷下去好大一块，两辆小狗外形的碰碰车卡在上面。还有一辆碰碰车直接栽进了后座，破坏倒是不严重，只是看上去有点猥琐。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只泰迪把一跑车给嘿咻了，还有两只在边上排队顺便帮忙扶着。

李牧和两个病友则很无辜的站在一边，等着交管过来处理。

不是李牧有飙碰碰车的嗜好，而是因为那两个病友。

现在李牧的破源风险名单里，就剩下这么两个，而这两个的嗜好还刚好相同。除了打打游戏之外，就喜欢飙车。

基本每个星期，李牧都会偷偷带他们两个出来爽一把。

当然，李牧不可能带他们去开真的车。精神病开车在大街上跑，那无异于是犯罪。所以李牧折中了一下，每次都他们去游乐园开碰碰车。

本来之前都没什么问题，可今天两位车神来了兴致，趁管理人员一个不留神，把车开除了游乐园，开到了大街上。李牧不敢怠慢，也连忙追了出去。

游乐园的碰碰车也是靠源能驱动，虽然速度远不及悬浮车，但上了大街之后，愣是被三个精神病开出了速度与激情的感觉。

十个车祸九个快，三位车神也没有逃出这个定律。在一条街道拐角，成功和那辆幻电三代追尾。

正规的民用悬浮车都有安全防撞设计，在路况复杂的情况下会强行降速，除非司机非法改装，否则一般就算发生车祸也不会太严重。

但是碰碰车这种东西，显然不会有那么高级的设计。面对幻电三代美丽的臀部，刹车不及的三辆碰碰车，嗷嗷叫着狂扑了上去。

李牧和两位车神身手矫健提前跳车，除了打个滚擦破点皮，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那辆幻电三代却没机会躲，最终惨遭后入。

“你们三个混蛋，当大街是游乐场吗？”车主人打完电话，这次怒气冲冲的来到李牧三人面前，劈头盖脸一通大骂。

“游乐场，难道这里不是吗？”

两个精神病队友东张西望，完全没有被骂的概念。李牧听懂了，但也只是默不作声。

这事本来也是他们不对，追尾全责就不用说了，精神病开碰碰车上街飙车简直就是犯罪。还好只是撞了车，要是撞了人更是不堪设想。

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没人敢靠近，似乎对那车主人都很畏惧的样子。看向李牧等三人的目光，更是带着一种异样的同情。

“我这辆车才刚刚修好，这还没几天又撞了，还塔玛是碰碰车，你们故意找事是不是……”

车主人越骂越来气，突然抬手向李牧脸上抽了过来。

“哎？”李牧一把将对方的手挡住，皱眉道：“撞了车是我们不对，赔你钱就是了，犯得着动手吗？”

“赔钱？你赔的起吗？”车主人更是恼怒，顺势抬脚就要再踹。

没等这脚踹出，场地上突然猛的吹过两股强风。围观者就觉得眼前一花，车主人已经被两个彪悍的身影按在了地上。一个勒着脖子玩断头台，另外一个狂扇嘴巴。

“敢对二爷动手。”

“扇死他！”

李牧感动了几秒钟后，然后连忙赶紧把他们拉开。

不拉开不行，就这么几秒钟，对方已经快吐白沫了。

李牧正内疚的时候，刚好交管赶到，连忙很积极主动的迎了上去。

“这是我们的证件，车辆维修费医药费我全赔，回头找我们报销就行。”李牧递上三个证件，然后不等交管回话，便带着两个队友一溜烟跑了。

交管看到三辆碰碰车本来就有些蒙圈，见李牧三人跑了，本能的就要呼叫支援拦截。可不经意间刚好看见手里的三个证件，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

“还愣着做什么……抓，抓他们啊……不知道我是谁吗……”

车主人缓过一口气，艰难的撑起身子，愤怒的发出质问。

“任董，我知道您是谁……”交管非常无奈：“不过那几个人，即便是您只怕也惹不起……”

李牧给的不是什么证件，而是身份卡，青山精神病院的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