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浪听得,急忙言道:“隐申傲没上天极宫,一寻师姐吗?”
玉玲珑淡淡言道:“他来了,但比没来还好。”
逍遥浪不解问道:“何言如此?”
玉玲珑:“时隔三年,东岳与南洋兩洲,烽烟四起,江湖大乱。隐申傲投机取利,凭借自身本事,坐上了白云城城主,安抚了一方战乱。与此同时,他野心膨胀,想要提升武学修为,便上了天极宫。那是个寒冷冬天,天极宫要降雪三月,而他在迎风台跪着,请求师姐原谅。”
逍遥浪摸着下巴,疑惑问道:“师姐原谅他了?”
玉玲珑继续讲道:“天极宫不留外人,师兄姐们本想赶他下山,但感他对白云城有功,又是掌门故人,便无令驱逐他。他便一直跪着,大雪吞身,九天九夜后,他昏倒在迎风台。师姐最终不忍,将他安于房内,为他驱寒。隐申傲醒后,又巧言如簧,对师姐甜言蜜语,各种欺哄,那一夜,二人又破梦重圆。”
逍遥浪思索之下即言道:“如此说来,隐申傲肯定进过玄武室!”
玉玲珑:“不错。隐申傲在天极宫三月,对天极宫的一切,了如指掌。三月以来,数次恳求师姐,授他绝学“无量神功“。但此神功,在当时非掌门人不能练,师姐遂到玄武室,为他取出一本“紫阳掌法“。他见紫阳掌法精深,便恳求进得玄武室,师姐凝然拒绝。”
逍遥浪又插言道:“进去看一下,无关紧要吧!”
玉玲珑:“在当时,除了师父与掌门,任何人无权进入玄武室,别说他是一个外人。”
逍遥浪:“那就这样,隐申傲便心起歹念?”
玉玲珑:“隐申傲的目的,本就奔着武学前来。他抓住时机,暗自在饮水中投毒,有四位师姐功底太差,死于毒下。隐申傲赶到玄武室,四位师兄便知是他所为,他们压制重毒,拼死守护玄武室。可隐申傲武功不差,掌不留情,当场杀死兩位守护玄武室的师兄,重伤两位。”
逍遥浪疑惑问道:“那师姐呢?”
玉玲珑幽幽言道:“隐申傲深知师姐修为,便特别给她投毒,让她喝下。他见师姐毒发,便急忙去了玄武室。师姐强压毒性,从前清宫爬到迎风台,保住最后一口气等待他。”
逍遥浪愤愤骂道:“这个隐申傲,真是枉自为人,卑鄙无耻。”
玉玲珑说到此时,已是声带伤感,继续言道:“隐申傲背着包裹,满怀欣喜来到迎风台,师姐流着泪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隐申傲却骂道:你这个婆娘,怎么还没被毒死!说时,居然冰冷无情,竟起掌要打杀师姐。就在这时,师父带我上了迎风台。”
逍遥浪:“还好师父来得及时!”
玉玲珑:“师父见状,起掌便打那隐申傲,隐申傲不敌,武学典籍遗落满地。隐申傲顿感不妙,便顺手拾起几本,仓惶而逃。师父本想追杀,但见师姐性命垂危,便着急为师姐驱毒。
师姐中毒太深,命悬一线,师父为救师姐性命,竟损耗了七分内元,若不是如此,师父现在,也还在人世。”
说到此处,玉玲珑声音咩哑,一泪滑落,满面伤感。逍遥浪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用手抹了眼泪。
玉玲珑继续言道:“因为此事,故去了六位师兄姐,师父被迫,罢去师姐掌门之位,并责她下山,追杀隐申傲,寻回三本武学典籍。师姐下山半月,便追回了三本典籍。至于隐申傲生死,师姐未说,我们也不得而知,只听说已消失武林。”
逍遥浪感叹言道:“难怪师姐对我,有几般偏见。她痴情以对,却遇到个薄情寡义之人,也苦了她了!”
玉玲珑亦言道:“师姐自知犯下大错,在背风崖悔思禁闭,方知情苦。八年之后,师父与世长辞,她才下山离去,改名悔情。”
逍遥浪即言道:“如此说来,师姐数龄,现在也是四十八?”
玉玲珑点点头言道:“然也。”
逍遥浪想着祝天香面貌,即言道:“武学真是奇妙!我也要进玄武室一观!”说时,二人便走向玄武室。
逍遥浪二人进到玄武室,“呼呼呼…“几声响,灯火突亮,再见到四位顾守师兄,心中由不得生出几分敬畏之感。
四位师兄见玉玲珑来到,皆拱手言道:“恭迎掌门人!”
玉玲珑:“师兄们免礼!”
礼过,玉玲珑来到北面石壁,只见她右手运劲,隔空转动旁边石虎,身后“咔咔…“声响起。逍遥浪应声转头一探,声音是从中间石台中发出,可知里面便是机关轮轴。
随着“咔咔“声响,逍遥浪再转头时,石壁已经开了一道门。玉玲珑取过罩灯,便走了进去。
逍遥浪见状,急忙跟上。他暗自猜想,四位师兄见他进去,肯定会有所反应,便稍微转头探望,却见四人秉息而坐,没有任何动作。
逍遥浪这才安下心,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他进得密室,见空间不大,却收藏了众多典籍。玉玲珑掌着灯,来到术医一行,很快就找到《扁鹊医经》下卷。她持着典籍,便要离开石室,却见逍遥浪不愿走。
玉玲珑即言道:“玉郎,你不打算离开吗?”
逍遥浪幽幽言道:“我这才刚进来,你让我看看可好?”
玉玲珑笑着摇摇头,上前轻声言道:“那你便看吧,我将典籍交予师姐。”说时,将罩灯递给逍遥浪。
逍遥浪将玉玲珑送出室外,自己四处观看起来。
玉玲珑出得室外,祝师姐也来到玄武室。
玉玲珑上前,尴尬言道:“师姐,让你久等了!”说时,递过《扁鹊医经》。
祝师姐接过典籍,笑言道:“多谢师妹!我还以为,是师兄们为难于你!”说时,看向四位师兄。
玉玲珑笑道:“没有,是玉郎,他非要一观室内典籍,我陪着他,便误了时辰。”
祝师姐惊讶言道:“你让他进去了?”
玉玲珑笑道:“我已认定玉郎,他做何事,我皆会依他。”
祝师姐见玉玲珑如此坚定,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言道:“我见他人还不错,你好自珍惜。”
玉玲珑点点头,没有说话。
随即,祝师姐拱手而起,向四位师兄行礼作别,四位师兄却是不动声行。
玉玲珑与祝悔情,一起出了玄武室,二人道别后,玉玲珑等了片刻,亦不见逍遥浪出来。玉玲珑心想,或许他看得兴起,便不再等他,独自回到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