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五点钟的时候，店里有四个顾客。请”

服部彦雄说道：“你都认识吗？”

“只有一个认识，是附近的街坊，其他三个人都是生面孔。”

“记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个……记不太清了，您知道，做生意每天人来人往，根本也不关心顾客长什么样。”

服部彦雄看了看书店狭小的空间，说道：“你这样的小店，一天能有多少顾客？”

王老板撮着牙花，说道：“呃，差不多二三十个吧……”

女人低声嘀咕着说道：“哪有那么多人，大年三十买书的少，也十几个人。”

服部彦雄微笑道：“王老板，你没有你太太诚实。”

王老板连连作揖说道：“不不，我是说平时的顾客，她是说今天的顾客。”

“你不想惹麻烦，这种心情我能够理解……”服部彦雄话锋一转，冷冷的说道：“姜队长，把他们带回宪兵队！”

“长官，长官，为啥要抓我们？”王老板惊慌失措的说道。

姜新禹安慰着说道：“不是抓你们，只要描述出今天在你书店里那三个人的相貌，没事了。”

田力钢思索了一会，说道：“少佐，如果金宝的同党化了妆，画像也没什么用吧？”

服部彦雄没搭理他，对姜新禹嘱咐着说道：“我直接回家，你把他们带过去，今晚宪兵队酒井当值，让他连夜找画师，明天我要看到三张画像！”

“明白！”

服部彦雄再不多说一句，迈步走了出去，车离开了书店。

田力钢被服部彦雄冷落在一边，脸有些讪讪的挂不住，凑到姜新禹跟前，说道：“姜队长，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姜新禹笑道：“田组长，你问了一句蠢话，你想一想，如果金宝的同党化了妆，他有什么必要杀乞丐灭口？”

田力钢愕然半晌，一拍脑门，连声叹息着说道：“唉，我怎么……唉……”

姜新禹说道：“田组长，你去查一下王老板提到的街坊。”

“是。”

按照王老板提供的地址，田力钢带着两个特务，去门询问今天来书店的那个街坊。

姜新禹挥了挥手，示意特务们都出去。

他看了看桌的饭菜，说道：“王老板，你们可以吃完晚饭，再跟我们回去。”

王老板苦着脸说道：“我还哪有心情吃饭……”

姜新禹淡淡的说道：“我可提醒你，到了宪兵队，除非你们把画像描述正确了，否则不会有饭吃！”

“那什么时候算完？”

“把三个人的头像画出来，没你们的事了。”

听姜新禹这么说，王太太立刻拿起筷子吃。

王老板唉声叹气的坐下，吃了几个饺子。

姜新禹点燃一支香烟，漫不经意的说道：“三个顾客当，没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吗？”

王老板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没有。”

王太太嘴里吃着饺子，插口说道：“有一位先生，我觉得很特别。”

姜新禹：“哦？”

“人特别斯又有风度，不笑不说话，而且很大方，买了几本书都没用找零。”王太太说道。

王老板闷声说道：“你别忘了加一条，人样子很帅！结账的时候，你们足足聊了两分钟！”

王太太眉毛一挑，说道：“加加，人样子确实很帅，多聊一会怎么了，人家可是很绅士的。”

“不要脸！”王老板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一拍。

王太太也不是一个善茬儿，大声说道：“我怎么不要脸了？哦，跟男人多说几句话，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点男人气量都没有！”

王老板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当着外人面，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好了好了两位，夫妻应该和睦，哪能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休。”姜新禹在一旁劝解道。

从他们的初步描述来看，那位帅气的男人很可能是秦力，他和王太太闲聊，是为了观察金宝，柜台在门口，视野非常开阔。

临出门的时候，王太太还在向姜新禹抱怨着说道：“长官，你是不知道，因为我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这些年总是拿话儿敲打我……”

…………

姜新禹心里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三张画像会出现在服部彦雄的办公桌，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秦力，一切都将不可挽回。

两夫妻被送进宪兵队，姜新禹对酒井次郎说道：“酒井少尉，少佐命令连夜进行画像，画师要赶快请来……”

酒井客气的说道：“姜队长，少佐提前打来了电话，画师已经到了，现在可以进行画像。”

“哦，那我放心了，再见。”

“再见。”

姜新禹从宪兵队出来，田力钢刚刚赶到。

“情况怎么样？”

“姜队长，那个街坊都快七十岁了，根本不可能是金宝的同党。”

“今晚是大年三十，兄弟们都回家过个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地解散吧。”

“是。”

回到家后，姜新禹想了想，拨通了常红绫的电话。

“绫子小姐，睡了没有？”

“没有呢，听说国人有守岁的习俗，我也凑凑热闹，不到零点，不准备睡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大家都没好，散席了。”

“没关系，改天再聚也是一样的。”

“我刚刚看见沙发有一瓶口红，应该是你的吧？”姜新禹看着空无一物的沙发说道。

常红绫反应很快，知道姜新禹肯定是找自己有事，立刻说道：“哦，对对，我说我的口红怎么不见了呢？姜队长，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过来，明天我要用。”

“没问题，我也在守岁，时间多的很，马送过去。”

“那好，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服部美奈经常在姜新禹家里吃饭，所以把一些化妆品放在这，省去了每天带来带去的麻烦。

为了防备有人窃听电话，路拦截检查自己，姜新禹拿出一盒口红揣在衣兜里，开车赶往马桥。

十几分钟后，轿车停在常红绫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