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罢?”
经年看着坐在圆桌前的某人,只见他一只手轻捏着一块晶莹的蜜糕,尝了一口,挑眉:“还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她堂堂经年上神的手笔!
经年自然洋洋得意。
“你倒是快说啊!”
“不急,自然有人来给你答疑解惑。”
“嗯?”
经年有些不解,只是也想知道他口中所说那答疑解惑之人是何方神圣?
当当当……
门口传来敲门声。
经年惊讶,难道真让他算中了?
她起身过去开了门,见是怀桑,只是此时的他脸上有些汗珠,气虚喘喘,想来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经年错身让他进来。
“公子,姑娘,”怀桑平复了一下,随后紧张的看着他们二人,“喜宴上的菜出了问题,村子里有人上吐下泻,你们没事吧?”
“我们,”经年倒是真没感觉到有不适,“我没事,你呢?”
江捻墨轻轻地摇摇头。
“那就好,”怀桑抹了一把汗,“你们没事就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家伙儿本来都好好的,这突然就开始腹痛难耐了。”
“这个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给的药,说是能强身健体的,”怀桑拿出一个小青瓶,“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先服下吧。”
虽然她和江捻墨并不用这些凡间药物,不过怀桑一片好心,经年还是收下了,并道了谢。
怀桑没有久留,他还得去别家看看去。
送走了怀桑,经年拿着小药瓶坐回桌边。
“你说这喜宴怎么会出问题呢?”
“有人想让喜宴有问题,便有了。”
江捻墨三言两语的,并没放在心上。
经年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的想着问题。
看怀桑那么紧张的样子,想来事情还是挺严重的吧。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他们虽然不会什么医术,但是他们也不是凡人,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江捻墨笑的高深莫测:“要不要看出好戏?”
“什么好戏?”
………
绿崖村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的,到了夜间总算是慢慢安静了下来。
有两个身影藏在暗处,面前这个屋子并没有亮光,黑乎乎的。
“你确定把东西送进去了?”
“我亲自送的能有假?”
“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瞧一瞧吧。”
“等等。”
只见他拿出一根细竹筒,轻轻地捅破那窗户纸,超里面吹了迷烟,完事之后,他小声对同伴说:“小心为妙。”
“对。”
两个纤瘦的身影,一前一后,慢慢的推着门。
“小心点。”
殊不知对面的屋顶上,有两个身影把他么的一举一动看的正着。
经年有些复杂的看着,随后看向慵懒的半躺在旁边的人:“他们……”
江捻墨淡淡道:“好戏要上演了。”
说话间,经年便看到那两抹纤瘦的身影从房间里一人背了一个人出来。
直奔着大门跑去。
直到停在了一间聚满了人的屋子前,原本屋里都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见到来人都闭了嘴。
“怀桑,怀莫,你们回来了。”
村长拄着拐杖,从首位的椅子上起身。
村民们忙手忙脚乱的帮着怀桑怀莫两人肩上的人扶了下来。
竟然是昏睡过去的“经年”和“江捻墨”。
怀桑活动了下肩膀:“村长,他们两人服了不少蒙汗药,想来一时半刻醒不来?”
村长点点头:“把他们扶到里面去吧。”
两个大汉把人架了过去。
“村长,真的能从他们身上找到法子吗?”
有人询问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他们二人想来应该是修仙之人,要不然咱们谁也没见过如此美貌之人,”怀莫分析道,“说不定我们能从他们身上就能找到办法呢。”
他这话一出,屋里众人顿时精神大振,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只是角落里一个女子神色黯淡,手里拿着一个玉佩下意识的摩挲,正是今日的新娘子灵儿。
听到众人要把那夫妇二人做了研究,她脸上有些不忍。
“来几个人随我一同前去,”村长点了几个人,随后又对一个长者说道,“胡医,你也一起来看看。”
那胡医便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他提着药箱一同进去了。
其余人都在正屋里等候着,谁也不愿意离开,都期待着一会儿会有好消息传来。
屋顶上,经年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胡子老道模样的人正在掀开“她”和“江捻墨”的袖子,看着像是在把脉。
“真是不曾想,他们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经年叹息,声音里有些怅惘。
江捻墨轻笑:“怎么还与凡人一样多愁善感了?”
“只是觉得,世事险恶。”
经年有些挫败,今晚之前,她还觉得这绿崖村的人都是好人呢。
谁知道一个村子的人都在合法片他们。
更可气的是这怀桑竟然还是个主犯。
“看的真是气恼人。”
见她不虞的样子,江捻墨轻轻挥手。
只听得下面的屋子里传来众人轻呼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了风?”
经年看过去,只见屋子的烛光也被江捻墨弄得风给吹灭了。
黑漆漆的。
不过片刻之后他们就把蜡烛又点燃上了。
“啊!”
屋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经年好奇,好像是出了什么事,那屋里听着乱糟糟的。
“他们……”
“障眼法而已,”江捻墨轻声道,“给阿年出气的。”
经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下面。
屋里
村长拄着拐杖,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男人抱歉道:“刚刚灯一灭,孩他娘看花了眼。”
村长看了眼那男人的婆娘,见她唯唯诺诺的:“别大呼小叫的,好生等着,要不然就回家歇着去。”
那男人应了声:“知道了,村长。”
待村长又进了里屋,男人妻子也就是李氏声音暗含紧张的在丈夫耳边小声道:“我刚刚真的看到……”
“别瞎说,那里有什么鬼,”李壮压着声音道,“你别害怕,等到村长他们找到了办法之后,你就可以变好看了,难道你不想吗?你看看大家都在这等着呢,谁都怕自己错过这个好时机呢。”
李氏终于是丈夫所说的变美压过了她心中的恐惧。
她得在这等着。
里屋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村长问道。
胡医收回了手:“从脉象上看,与普通人一样无二。”
“不应该啊?”怀桑疑惑道,“那今日怀莫喜宴上,他们夫妇二人的每一道菜都是下了药的,可是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胡医也是迟疑,“也说不准他们之前吃了什么东西,正好与药相克。”
只是这个几率微乎其微,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村长看着躺在床上的二人:“那现在怎么办?”
胡医:“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祭绿崖三河龙王。”
…………
经年怒:“他竟然要把我祭三河龙王!”
就怕那三河龙王可没胆子收了自己这个“祭品”。
“莫气,我给你出气。”
江捻墨沉声说道。
经年看他:“你要如何?”
“他们要祭龙王,”江捻墨冷哼一声,“那我便把他们全做祭品扔进绿崖谷底的河中。”
这群凡人真是胆大妄为!
“他们,”经年也不想为他们求情,只是毕竟是做过神仙,她烦躁的摆手,“算了,本上神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只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群凡人竟然还打起了她的主意。
真是越想越觉得气闷。
江捻墨:“不过是百年前的一个恶诅罢了。”
“什么恶诅?”经年皱眉。
这是什么恶诅!竟然用到凡人身上!
要知道凡人是六界之中最没有灵根的,把恶诅用到他们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处。
江捻墨:“我能感应出应该是妖族下的恶诅,只是其中缘由倒不得而知。”
“妖族?”经年皱眉,“这妖王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倒是冤枉姬堂了,他一个刚上任的妖王,根本没有闲心思管的了这些。
“不过说回来,你与妖王那一战,到底是谁胜了?”
因着当初经年实在是太生气,就没有管过这些。
不过后来这妖王确也没有再出现过。
“阿年觉得呢?”
经年撇嘴:“我怎么知道,”她胡乱摆摆手,“不说算了。”
江捻墨轻笑:“这般没有耐心。”
“啧,”经年怒目而视,“江捻墨,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这样说我了!”
她发现这段时间他有些得寸进尺。
江捻墨见她像是炸了毛的猫儿一样,抿唇:“阿年,不如我们在凡间的时候就扮作夫妻吧。”
他突然转变了话题让经年有一瞬间的空白。
“别胡说。”
她别过脸,“之前只是因为方便,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不是夫妻。”
她刚说完,便听到了一声尖叫。
经年暗叫糟糕。
不知道那新妇灵儿怎么出来了,此时,正惶恐的看着她与江捻墨,像是见了鬼一样。
她的叫声引来了屋里的村民。
“灵儿你叫什……啊!”
“聒噪,”江捻墨不耐的挥挥袖子,地上众人便定住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但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