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师爷也太相信这两个人能是什么法师,但是他还是想着碰碰运气,这个案子现在没有头绪,镇子上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是江洋大盗的,有说是吸食孩子脑髓的妖怪,还有说是水鬼的。
总之,这案子在不破,怕是他们这个向来安宁的小镇就要永无宁日了。
“大人,这就是……法师。”
王师爷说着就没有底气。
果然张县令抬头一看,就皱眉:“这……”
他叹气无奈道,“这不是胡闹吗?两位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光是办这个案子,都忙的焦头烂额了,实在没有闲情逸致跟两位开玩笑。”
张县令说完便摆摆手,是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经年刚要开口。
就被身旁的人打断了。
只见江捻墨淡淡开口:“那孩子尸身现在可是已经有了黑斑,而且溃烂极其严重,已经触碰不得?”
张县令与王师爷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那孩子的尸身确实已经如这男人所说,他们根本动不了,更别提验尸了。
只是这事太过于诡异,张县令怕引起大家更大的恐慌,所以只能先压着。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得知的。
江捻墨继续开口:“这孩子身上有妖气,死时不得善终,结不了善缘,他现在魂魄被妖气压制,又念及父母,根本投不了胎,”
“而且再耽误下去,找不到妖物,这孩子真就是灰飞烟灭了。”
张县令和王师爷大惊。
此时有些犹豫不决。
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极其肯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只是这案子关乎我富源镇一千口人的安危,大意不得,”
张县令还是谨慎道,“公子说是妖魔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江捻墨蹙眉:“是妖不是魔。”
张县令:“……”
王师爷:“……”
这是妖还是魔有什么区别吗?
眼看着江捻墨不耐,经年连忙开口:“这妖怪极其凶险,还望大人相信我二人,我们联手破案,才能把那妖怪就地伏法。”
妖怪,她说着看了眼身旁的人,见他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她还真怕他甩手不管了。
要知道她可没有本事把那为非作歹的妖怪缉拿归案。
…………
“近日镇上的事情,还得大家费心,咱们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咱们就得对得起百姓信任!”
“从今日起,加强巡视,十人一组,实行轮流制,不可掉队,不可单独行动!”
张县令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对面站了三排的衙役,声音慷锵有力。
“去吧。”
衙役们大声应道:“是!”
等他们离开之后,张县令才叹了口气,转头对江捻墨和经年拱手:“还希望二位大展身手,助我们早日破案。”
指望江捻墨回礼,那是不可能的。
经年微微笑:“自然。”
“不知道二位可有什么需要?”张县令道,“需不需要准备收妖的东西,例如黑狗血之类的。”
经年讪讪一笑:“这些倒是不用,”她想了想,“不过倒是麻烦大人准备一些黄纸。”
她要画一些符咒,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妖怪来了,而江捻墨不在,还能应付一阵。
江捻墨看了她一眼,他会在这府衙设下结界,不过有了阿年的符篆,也算是有了双重保证。
“好好好,”张县令命人去办了,再次拱手,“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尽量满足。”
经年微微颔首,便与江捻墨先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县令和王师爷。
王师爷皱眉担忧道:“大人,这二位真的有本事帮我们破案吗?”
怎么连黑狗血之类的都不用呢。
不会是骗吃骗喝的吧。
不过看着那二位穿着谈吐皆是不凡,骗吃喝倒是不至于。
“大人,毕竟关于咱们镇子上那么多人,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张县令也是愁眉不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去弄些黄纸来,但愿这二位有些真本事吧。”
……
后院
“你刚刚为何不说?”
刚刚张县令和王师爷明显有些不信任他们。
江捻墨轻笑:“与凡人争执,不至于。”
经年笑了下:“狂妄。”
他与她坐在大树下的圆桌前。
经年皱皱鼻尖:“这说来也是姬堂这个妖王驭下不利吧,这事儿就该让他来解决。”
这都好几次了。
也不知道姬堂是怎么管的。
怎么任由他家的妖出来嚯嚯人间呢。
江捻墨倒了杯温水给她:“他啊,大面上能过得去就行,你还指望他面面俱到吗?”
经年耸肩:“也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她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劲,一提到姬堂,她就猛然想起来了。
“之前姬堂去找我,说要我去取你的随身灵珠,助他清理门户,”
她说着便仔细的看着江捻墨的表情,“这件事是不是你们两个策划好的?”
她之前知道江捻墨和姬堂早就认识,就觉得自己好像那里遗漏了什么。
今天突然想起来,必须要问明白才行。
江捻墨繁文:“阿年觉得呢?”
“我,你别扰乱我,”经年这次可不会被他绕过去,“快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江捻墨薄唇轻启,“他算是我喊过来的一个帮手。”
“合着你还是主谋!”经年扬声。
江捻墨轻笑:“可以这么说。”
经年原本想着最多就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那里想,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那你们两个在我面前交手,也是假的了?”
果不其然,江捻墨点点头。
“为什么?”
经年想不明白。
“因为,”江捻墨抿唇,“因为我嫉妒阿寻。”
嫉妒?
“可是阿寻也是你啊,”经年皱眉。
江捻墨摇摇头:“不一样,阿年看阿寻的目光很温柔,你喊的也不是我的名字。”
经年扶额:“所以你就策划了这么一件事。”
“总得暴露身份让你知道吧,”江捻墨攥着她的手,怕她生气离开,“我也没有好办法了,只想着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妖狐阿寻,而是你讨厌的江捻墨。”
经年原本还怪他瞒着自己,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心虚,小声道:“我可没说讨厌你。”
“不讨厌吗?”江捻墨刮了下她的鼻梁,“小骗子,当初可是好几天没有理我呢,我都在想是不是要变回阿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