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家里是卖茶水的,在小镇上没多少人会有闲钱去买上一盏茶。
毕竟在这小镇上,大多都不是富贵人家,有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不过柳家的茶水铺子倒是人不少,大多数人都是冲着柳风这个美人来的。
这一日,茶馆里依然坐满了人。
“柳老头,你家姑娘呢?”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喝了口茶,把碗哐当一声砸在了桌子上,声音粗矿无比。
茶馆里的人没有一个出来解围的,都是翘着二郎腿看热闹的。
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的就要发生。
柳老汉脸色涨红,他拿着勺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柳风的母亲冯氏无奈的安慰老伴:“忍忍吧,等到风儿嫁人了就好了。”
这句话,她不知道说过多少遍。
等她女儿嫁人以后,可能也就好了。
当晚柳老汉回家之后,对着女儿发了好大的脾气。
柳风没吃饭,窝在房间里小声哭泣。
听着女儿房间的哭声,冯氏无奈的叹气,只好把手里的面条放在门外的台子上。
到了半夜,老两口就听到了小女儿的惊呼声,连忙披了衣服出来,才知道大女儿不知道何时跑出去了。
柳老汉自责不已,明知道这些事不怪大女儿,可是还把受得窝囊气发到大女儿身上。
“老头子,我们找几个侄子一块去找吧。”
冯氏慌乱,这大晚上的,闺女一个女娃娃,万一……
“不行!”
柳老汉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万一让别人知道风儿大晚上的跑出去了,那风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本来就不好,只怕到时候这些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他们一家给淹死。
冯氏虽然也有些迟疑,但还是擦泪道:“可是面子也没风儿的命重要啊!”
“说不定风儿就是出去散散心,”柳老汉分析道,“我们先出去找找吧。”
“好好好,出去找。”
一家三口没敢耽误,忙提着灯笼出去了。
殊不知,柳风真的遭到了迫害。
“你们走开!”
柳风惊慌失措的看着对面的大汉,她真的只是出来散心的,谁知道就碰到了两个大汉。
而且他们一看到她,眼睛就冒绿光,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让柳风心里害怕不已。
“这不是柳大美人嘛!”
“这大晚上的出来,是来找情哥哥的吗?”
两个大汉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我就说嘛,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呢。”
“那今天……”
他们说着摸摸下巴,淫笑着。
柳风那里经历过这些,此时吓得三魂六魄都要没了。
她脸色苍白,一步一步吊带往后退:“我求求你们,我可以给你们钱,我……”
“钱?”一个大汉急不可待的脱了外衫,“钱哪有柳大美人勾人啊!”
“啊!”
一声惨叫在这夜间更显凄惨。
只是没人可以帮她。
那两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用他们的话来说,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们一没偷二没抢,反正她的名声就是如此,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就算说出去,他们也可以说她是出来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风已经麻木了,她突然觉得这天不会再亮了。
可是,若是这天真的不会亮了该有多好,偏偏那阳光照射下来,煞是刺眼。
“这娘们竟然还是个雏儿。”
一个大汉餍足的躺在一旁,另一个男人又摸到了柳风的身上。
“咱们哥俩也算是捡到好货了。”
“这娘们姿色真不错,不如……”
柳风不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她大刺刺的躺在地上,身上浑浊不堪。
她的泪都哭尽了,嗓子也哑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
经年听着就不忍心,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后来呢?”
她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女鬼了,后来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迫害,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经年直觉肯定跟那两个男人有关。
“后来……”
柳风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现在还可以流眼泪。
“后来,他们逼死了我。”
……
“你们闺女已经失身与我,”张姓大汉拿着一个肚兜甩在柳老汉脸上,“瞧瞧,这就是证物。”
柳老汉一下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冯氏更是两眼一抹黑,那肚兜确实是她闺女的贴身小物,她自然认得。
再看看一旁衣衫不整的女儿,他们也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儿啊!”
冯氏抱着闺女,哭天喊地。
只是柳风呆呆楞楞,像个没有知觉的一样。
“我杀了你这个遭天谴的!”
柳老汉摸到一根木棍,就朝着那大汉打去。
可是他瘦弱的一把老骨头那里是张姓大汉的对手。
棍子还没挨到他,就被大汉一把手夺了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
那棍子砸在地上,咔嚓成了两半。
“两个老东西,你们想清楚,就你们闺女现在地位样子,不嫁给我,难道你们看着让她浸猪笼?”
张姓大汉威胁道,“起码跟着我,我也能弄台轿子把她抬回去,要不然咱们就去找县老爷,挑个好日子,把这勾引人的东西沉了溏!”
他说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老两口抱着闺女,泪眼模糊。
这件事他们也知道错不在闺女,但是真如那大汉说的那样,若是真的闹起来,他们风儿占不了便宜。
以后嫁人也根本不可能了。
谁也不会要一个已经破了身子的人。
“风儿啊,我的风儿……”
冯氏眼泪直流,抱着女儿不愿意撒手。
可是他们不知道正是这个决定,才开始了柳风的痛苦。
那张姓大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确实一台轿子把柳风接回了家里。
但是他逼着柳风接客,他甚至等着排队的人,在哪里数钱。
还跟人讨论什么姿势舒服。
若是柳风但凡反抗,他就威胁要弄死柳老头夫妇。
就这样,柳风短短时间内,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臭娘们,真脏!”
这天张大汉提着裤子起来,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都不看躺在床上的人,拿着钱去了赌坊。
柳风突然大哭起来。
她扯了被子给自己盖上,只是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想到了死,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死也要把那个渣滓给宰了!
……
经年揪心:“你做了什么?”
柳风凄惨一笑:“原本我是想着弄上一些老鼠药,与那渣滓同归与尽!”
可是,后来她犹豫了。
就是去买药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这孩子就像给了柳风一个要活下去的理由一样。
她的孩子,虽然不知道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