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挠着耳朵问道:“他怎么还不去甘州市?”
“你猜?”何礼不慌不忙地将吃完的空碗移到林威面前,“我还要再吃一碗牛肉面,面里必须加二十块钱的牛肉,否则以我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说的。”
“好好好,我真服了你了,脾气跟个小孩子一样。”
林威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去前台点了一碗牛肉面,等回到座位上时正看到何礼在打着饱嗝。
林威斜睨着何礼问道:“那个孟学洲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兰州市?”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孟学洲之前也算半个新闻工作者,他告诉我这次留在兰州是要和本地的报社取得联系。”
“报社……”林威低下身说道,“他是要查询2002年七月至2003年一月之间,甘肃省所有和命案有关的新闻吧?”
何礼抽出纸巾擦着嘴回答道:“是啊,但是他掌握的线索非常有限。我之前只告诉他,当年在甘州市,有个女人身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我都说不明白。所以对于他能否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林威点点头:“也是,指望一个局外人也不太现实。”
“林威,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明天直奔甘州市,到达甘州市就立即联系当地的公安机关,看看能否调取出2002年至2003年,这一年发生在甘州市的所有命案卷宗。我想应该不会很多。”
“以什么理由调取呢?”何礼拄着下巴问道。
“当然为了办案啊,我就直说这起案件可能跟我们现在侦办的抢劫案有关,被害人也许是当初某个命案中的涉案关系人之一。”
何礼笑了笑:“你现在这样子跟在右江市的时候可是大相径庭,前天看你去找任杰之前,那怕狼后怕虎的怂样,我都懒得理你。”
林威白了何礼一眼:“那能一样?徐祯国依据被害人的言辞所做出的推理没有物证支持,非常单薄,所以当时我的顾虑很多。可如今既然咱俩离开了右江来到兰州,那就表明你和我都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了。所以我现在已经做好了排除万难的准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说我这不算胡编乱造,合理怀疑嘛,对不对?”
“话可别说死了。”何礼提醒道,“就怕老徐的推理方向是错误的,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林威先是一愣,随即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服务员端着第二碗牛肉面走到二人身边,轻轻将面碗放置在餐桌上。何礼闻着浓香的面汤还是口水直流,果断提起筷子夹起面条塞入口中,嘴里不断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可说来也怪,何礼总觉得这第二碗牛肉面吃起来没有第一碗香,面条不够劲道不说,面汤好像也兑过水似的,清淡了许多。他只象征性地吃上几口,便有些腻味似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林威知道何礼这是吃不下了,看着剩下大半碗的面条,他虽然心在滴血,但也总不能为了一碗吃剩的面条就让何礼打包。
二人坐在餐桌上刷会手机,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简单洗漱过后,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没心没肺的何礼很快进梦乡,他鼾声如雷,吵的林威迟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