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于鸿的参与，在山城的第一夜，娄烦睡得极为踏实安稳，回到酒店洗个澡就直接睡到了大清早，最后睁开眼是被李于鸿打来的电话叫醒的。

李于鸿和塔瓦雷斯通了电话，将娄烦的意思传达给了塔瓦雷斯，原来塔瓦雷斯早就想回来在甲A联赛执教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他实在是有些寂寞，没法实现他内心的雄心。

李于鸿这个电话彻底点燃了塔瓦雷斯重新要在华夏土地上证明自己的热情，根据李于鸿的描述，塔瓦雷斯在电话里很激动，甚至为了表达诚意，他可以立马买机票回来，而且还会带着一份特别准备的之前在国内球队执教的记录，还有对整个联赛系统的观察之后记录下的一些数据和资料。

娄烦和李于鸿通完电话之后，又立刻给石学清打了个电话，从昨天开始，与石学清的联系算是连上了一条线，电话很快接通，娄烦将李于鸿电话所说的情况如复读机一般告诉了石学清。

石学清惊讶于娄烦的办事效率，这份惊讶同样带着份欣赏，在总经理层面上基本同意了这次会面的进行，自然也就默许了李章注的中途离开，但是要最终拍板还需要老板尹明山的同意，所以电话里，石学清没把话说死，让娄烦等着回电。

娄烦自然明白，他一点也不担心石学清的游说能力，没点功底不可能从一个主编跨界成为一个足球队的总经理，而且还是干的不赖的那种。

挂掉石学清的电话，娄烦刷个牙吃个早点之后，又按下了打给从李于鸿那知道的塔瓦雷斯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瞬间进入耳膜的就是塔瓦雷斯沙哑洪亮的嗓音。

“嘿，我什么时候回去？”

娄烦几乎也是瞬间将手机逃离脆弱的耳朵，心想着这老头真是心急。

“还在商量，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我现在打这个电话是需要告诫你一些事情。”

“你说。”塔瓦雷斯的声音明显减弱了不少。

“老塔，你的脾气得改改，要收敛一下，起码要装个样子也行，你在甲A联赛这么多年，执教能力没得说，但是这脾气还有和变通能力真的入乡随俗才行，要不然，你很可能会重复在鹏城队那条老路，能明白么？”

塔瓦雷斯显然不想再回忆起在鹏城队发生的那起闹剧，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当时自己那里做错了，往事不提也罢，眼前的这个机会，塔瓦雷斯是希望把握住的，他想在甲A联赛重新证明自己。

“没问题，年轻人，我答应你最近，但是我无法保证之后的事情。”

娄烦苦笑着，这很符合塔瓦雷斯的性格，也只好接受这样的说辞，简单的又谈了一些关于足球理念上的问题，初步定了一下时间之后结束了通话。

刚放下电话没几秒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一看是秦拧打来的。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秦拧止不住高兴的声音。

“老弟，这办事速度可以啊！都上报纸了！”

娄烦乍一听是一头雾水，转而一想到报纸，想到了刘海峰。

果然，秦拧所说的上报纸了就是刘海峰在山城晚报上所写的对于石学清的专访，标题赫然写着李章注命运难测！

整片报道基本是围绕专访石学清的提问的诸多问题展开，但在字里行间之中始终引导着读者们向标题的含义里去想象和揣测，尤其是李章注和尹明山是否有矛盾的问题时，刘海峰的确用了石学清那句“我也是记者出身，现在的足球报道总是真真假假的”，但这句话本身就是模棱两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加深了标题所带来的引导。

舆论原本是娄烦攥在手里的应对之策，只不过这次山城会面比较顺利，压根用不上这招，索性顺着那顿火锅隐约间透露故意给了刘海峰，刘海峰自然不能放过。

“嗨，秦总经理，这可不是我功劳啊，只能说眼下这帮记者是无孔不入啊，啥消息都逃不过他们，正好我也想给你电话报个顺利。石学清基本同意，但是他们需要找到李章注的代替人选才行，如果找到之后会立马和李章注解约，山城俱乐部确定了我立马告诉你。”

“干的漂亮！老弟！你先忙，等着你的电话！”

“成。”

放下电话，娄烦摩挲着手机望着窗外山城睡醒后的样子，还不算臃肿的马路上处处透着烟火气，眼神里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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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学清刚到办公室，就被秘书告知老板尹明山要见他，直觉告诉石学清，尹明山应该听到了些风吹草动。

办公室里的尹明山正在看着山城晚报，见石学清进来，笑着打招呼，然后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石学清，示意他看看。

石学清记得这篇专访，前几天有个山城晚报记者来提问的，但是这标题起的实在是让人气愤，明摆着混淆是非，提高关注度故意为之。

“他娘的，这帮记者，真是为了发行量用尽了心思。”石学清放下报纸暗骂着，脸上却是一脸平静。

“董事长，我正好有件事情向你汇报，昨天李于鸿的外甥娄烦来找过我，谈谈李章注的事情，最近有家俱乐部看上了李章注，我给出了两个条件，一是李章注可以在赛季中离开，毕竟这个赛季没有了升降级，二是李章注离开之前必须有对应的主教练人选。”

尹明山默不作声，只是点着头。

“然后这个娄烦提到了塔瓦雷斯，看样子是他的客户，塔瓦雷斯现在在巴西，赋闲在家，据说非常想回来执教，他负责从中牵线。”

“那个老塔？”

“没错，我认为他的执教风格比李章注更适合咱们俱乐部，只要他足够有诚意，我认为可以谈下去。重要是他现在是自由身。”

尹明山揉了揉额头，“行，就辛苦你了，李章注现在影响了球队内部团结，看来不解约是无法稳定军心，只要塔瓦雷斯愿意来，薪金方面没问题，应该不会比李章注贵吧.........”

“据我了解，塔瓦雷斯的年薪是在30万美元左右，跟李章注续约后的年薪少了很多。”

“那就好，尽快去落实吧，联赛马上又要开始，虽说是取消升降级，但是排名也不能太难看，怎么着也得对得起球迷。”

石学清点头答应着，刚起身准备离开，身后的尹明山又说了一句。

“和那个娄烦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石学清赞同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