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现所在的酒店大厅。

娄烦和秋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进入正题。

秋现是那种放在人堆里不显眼的，但是对视着的眼神里却像一滩水潭，幽深不见底。

“秦拧已经找过我了，我现在把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再和你说一遍。”秋现喝口咖啡续上了话，“老李可以走，但不是现在，得等到赛季结束之后，至于与琴岛队之间的事情，我想你也没兴趣知道。”

态度明确坚决，说出的话容不得一丝商量的余地，娄烦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得到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满足。

有的时候，一条道走了许久发现是死胡同后回头总比永无止境的看不到尽头好得多。

告别秋现，娄烦坐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短短几天的回忆止不住的在片刻放空的大脑犹如电影片段不断闪回着，慢慢的交织在一起，缠绕在之前的两段回忆之中。

放空结束，机场也近在眼前。

在出租车上，娄烦接到了石学清的电话，意外的一通电话，石学清在电话里询问了塔瓦雷斯所在航班抵达的时间，然后说自己要亲自来接塔瓦雷斯，以表示山城俱乐部最大的诚意。

娄烦到了机场之后，进入候机大厅，果然见到了石学清，还有他的随从，显得很低调，但娄烦清楚，石学清出现在山城机场对于媒体们来说却是一件很高调的事情，估计明天就能看见新闻了，思来想去，娄烦才记起，从始至终都忽略了山城队老板尹明山以前也是从媒体行业发家的。

有塔瓦雷斯做主帅，其轰动效应肯定不小，各方面受关注度也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这方面是尹明山希望看到的。

对于娄烦而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与石学清以及塔瓦雷斯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让塔瓦雷斯当山城队新主帅成为板上钉钉，又最大可能保留住李章注仅剩下几个月的山城队主帅之位。

在天南海北一顿唠之后，娄烦和石学清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塔瓦雷斯，标志性的笑容下朝这边挥着手。

娄烦自然的充当起翻译的角色，介绍完双方之后，在机场便进行了简单的握手交谈，看得出石学清将脸上的欣喜克制的很成功，而塔瓦雷斯当得知山城队总经理亲自来了，脸上的笑意可以用无比灿烂来形容。

寒暄结束，石学清带着娄烦和塔瓦雷斯坐上了在机场外等着的别克汽车，朝俱乐部总部扬长而去。

而对于机场其他乘客来说平常无奇的一切，都被来的更早的刘海峰用相机拍的一清二楚，拍摄间心里已经对新闻稿本身的内容有了大致的思路，至于娄烦之前所说的，他并不奇怪，甚至表示理解，一个职业经纪人的嘴是不可能说的全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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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俱乐部总经理办公室。

石学清已经提前知道了李章注不想在赛季结束前离开山城俱乐部，而他的经纪人在私下已经和琴岛队总经理有了几次接触，据可靠信息，双方谈的很愉快，几乎准备签下临时协议，等赛季结束之后，李章注的合同一到期就与其正式签约。

所以石学清才要去机场亲自去接塔瓦雷斯，在第一时间留下好印象。

闲聊了几句之后，石学清开头，会面进入正题。

“我呢，代表山城俱乐部董事长尹明山的委托，代表山城俱乐部全体员工以及全体队员欢迎塔瓦雷斯先生来山城俱乐部做客，请塔瓦雷斯先生来，就是看中了其执教能力，以及对于中国足球环境的熟悉程度，是其他外籍教练无法比拟的，而我们有最大的诚意来促成一个对于双方而言都完美的结局。”

娄烦将石学清说的话翻译给塔瓦雷斯，他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听着翻译过来的话频频点头，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石学清听不懂的葡萄牙语，说着还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纸来。

“额，塔瓦雷斯说，他也很期待能真正的成为山城俱乐部的主教练，为此他带来了许多资料，关于他之前执教过得球队记录以及他所了解的甲A联系的见解。”

石学清接过资料，看了几眼一直放在手上，“现在呢，有这么一个情况，会和之前所了解的有些出入，如果我们双方谈的可以进入到合同阶段，塔瓦雷斯暂时还不能直接担任一线队主教练，起码要等到赛季结束之后才行，不知道，这一点，塔瓦雷斯能不能接受，还有就是合同期限为一年，根据明年起联赛成绩再确定是否与其续约。”

果然，石学清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娄烦想着，原封不动的将石学清的话翻译给了笑意渐渐凝固的塔瓦雷斯，但看上去不太糟糕。

塔瓦雷斯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才缓缓开口。

娄烦听完塔瓦雷斯的回答，心里感觉这事基本成了，看得出塔瓦雷斯真的渴望回到甲A联赛，所以答应了石学清的两个要求，只不过他希望尽快签下合同，然后以一个身份来提前了解山城队的情况，观看一线队比赛，甚至是青年队比赛，了解每一个队员的情况，为明年的联赛打下基础。

这番话，娄烦又转述给石学清，只不过在最后，他加了一句话，一句在塔瓦雷斯说话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的。

“技术顾问？”石学清嘀咕着。

“没错。暂时给塔瓦雷斯冠上一个技术顾问的头衔，这样在山城俱乐部间进出方便，而且碰见媒体采访的时候，您也好有说辞，老塔心里应该也更能接受些。”

“可以。还有就是，在正式成为山城队主教练之前，塔瓦雷斯不能随意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这一点不能商量，如果他触犯了，我们有终止合同的权利。”

“当然，我想塔瓦雷斯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娄烦说完就将石学清的话翻译给塔瓦雷斯，听完也是频频点头，嘴里念叨着OK。

当塔瓦雷斯听石学清说到周一正式签约的时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从兜里掏出最喜欢的吃的棒棒糖，给了娄烦和石学清一人一个，然后自己剥开一个，自顾自的含着。

当然，心里甜的不止塔瓦雷斯一个人，还有娄烦。

这也意味着，娄烦独自参与的第一笔转会生意即将成功。

值得吃一根棒棒糖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