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小国师怎么处理?”
“不然杀了他吧?”
小国师听他们商量冷笑道:“还说自己不作恶,我是人,你们杀我就是作恶,我杀你们是替天行道。”
赤雪一道灵气打过去,他一下就晕过去了。还想再出手时以白拦住了,“他说的也没错,谁叫我们是妖呢。随他去吧,现在我们已经不怕他了。把城门的阵法打破,城里剩下的妖就可以出去了。”
赤雪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率先带着梦茹出去了。
以白也扶着已经苏醒过来的李元恺跟着走了。
李元恺和梦茹先回客栈收拾好东西,他们去把城中阵法破了。
等他们回来时,很多妖都已经出了京城,各自会自家地盘去了。以白跟很多妖说过,不要做害人之事,以免被小国师发现丢了性命,妖们经过此事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会保持很长时间的安静。
以白回来看到那棵桃树,它看起来像已经失去生命一样,枝桠光秃秃,树干干裂。本来是一棵高大的树木,经过桃香变化虽然变小本来还是生机勃勃的,现在完全是一副枯萎的样子。
她把桃树收起,也将和李元恺回到山上去,再把桃树栽下去。
脑海里想着她们初见时的不打不相识,那桃树下喝酒作画,山间玩耍,种种往事都俱往矣。
还好他们共同有的那副画,她依然是那棵开满桃花的桃花妖,永远是她的好姐妹。
与京城门口互相道别时,互相说了一席话,最后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这次大国师作为伤害了太多的妖,以后能遇到的妖就更少了,成仙的妖也更少了。
以白回到家中炼化了妖丹,道行提高了好几个阶层,寿命自然又延长了很多,只是李元恺只是个普通人,就算这样一世一世找他又能找多久呢?
以白内心有些煎熬,这样的时日到底是好是坏呢。如果哪天自己能升仙又放不下他该如何是好?
世事难料,没过多久,李元凯也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有任何预兆,以白还来不及和他约定,这一世还没享受够够就离开了。
梦茹已经很老了,赤雪看起来跟她一样。
回想这一生,幸福,平安,和喜欢的人一起变老,她没有遗憾。
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身上暖暖的,但是她却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轻声叫赤雪到自己身边,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看着她变老的脸,脸上的皱纹没有很多,眼睛也不是太浑浊,只是死气已经笼罩在她身上,他握过她的手说道:“我知道。”
“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我会来找你。”
“嗯,那你知道怎么找到我吗?”
“上天入地我总有一天能找到你。”
“好,我等你。”
她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停止了。
他抱着她,情难自禁,流下眼泪。
他变回年轻时的模样,把梦茹埋在她家族墓地里,过去这么多年她的家族人丁兴旺,但一直记得她。
一切做好了以后,他站在她的墓前说道:“梦茹,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一定能找到你。”
他留恋的看了很久,最后终于走了。
以白刻苦修炼几十年后终于得道成仙,她来到昆仑山找胡苏,这个地方也不像当年他们来的样子,一来就发现那个阁楼。
她敲开门,看到阁楼里的世界,果然和赤雪说的一样,这里是另一方天地,还看到了松鹭。
胡苏来见她,问道:“你来有何事?”
她看着眼前第一次见到的狐妖大仙,问道:“为何上次我和赤雪里来找你,你不肯见我们。”
他嗤笑道:“你相见就见,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救人心急,而且也叫松鹭来禀报你了。”
“我跟赤雪说过,我跟他的缘分已尽,你要再问下去,我只能叫松鹭送客了。”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是我鲁莽了,向您道歉。这次我是为别的事来。”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帮不上的我还是不帮。”
“您可真有原则。我查过苏梦茹的命格,发现她只有一世人间,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成仙不久很多事情都查不到。”
他瞬间感到不自在,眼神犹豫,半晌才开口道:“这事赤雪知道吗?”
“还不知道,他还要找梦茹跟她过生生世世。”
“哎。”他叹出一口气,“其实他们的缘分也尽了。”
她不解,问道:“难道梦茹已尽魂飞魄散没有下一世了吗?她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
他斟酌片刻回道:“你还是叫他好好修炼吧,他不可能找到她的。你也不必再问我了,这事到此为止。”
看来问不出话了,以白只好跟他告辞。松鹭开心的说要送她到门口去,这正中她下怀。
等看不到胡苏时,她问松鹭:“为什么胡苏不告诉我关于梦茹的事?她做了什么就没有下一世了。”
松鹭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说道:“啊?这个我不知道,他们上次能到阁楼里来是师傅和梦茹姑娘有一段因果,那次就算了结了。别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师傅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就顺应天意就好了。”
静静地听完这句话,心里还是毫无头绪,只好以后再说。
“说的也对。那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
她不知道赤雪会怎样去找梦茹,自己也找不到梦茹没有下一世的原因。
李元恺也许已经投胎再次为人了,而她早已放弃人间情爱,不再到处寻他。
那些深沉的爱恋已经变成前尘往事,再也掀不起波澜了,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也忘却在时光里了。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以白没有刻意去寻找赤雪,也不再关注李元恺转世。她安心在天上带着,看尽人间百态。
她看见赤雪年复一年的着梦茹,有时疲倦有时失望,可他从未停止。以白只能看着他叹息,她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