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小太子习剑的天分斐然,清佩干脆在三天之内,把能教的剑术全都演示了一遍。
小太子眼睛盯好了清佩,都将一招一式记在了心底。
剩下的就是练了。
只有练到一定的程度,融汇贯通,才能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的。
过了一个星期,清佩命人提了个美人榻放置在东宫后院。
小太子一开始还有些不解。
清佩看了眼小太子腰间系着的短剑,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揉了揉太子未曾束的板板正正的头发,笑眯眯道:“太子殿下好好在后院练,等到这剑被斩断了,差不多火候就够了。”
小太子蹙着眉被他一顿揉。
自打禁足后,清佩就让他不要束那发髻,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为了习剑,后来天天被清佩这么揉,小太子才反应过来。
“再揉,揉,会长不高的!”小太子眉蹙的更紧,牙轻轻咬着粉嫩嫩的唇抱怨:“还有,剑,剑被斩断,是,是,什么意思?”
清佩哦了一声,伸手弹了弹短剑的剑身,短剑当即发出锃的响声。
“斩空气,若是这剑被斩断了,火候也就够了。”
清佩笑眯眯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活像一只大尾巴狼,骗小太子这个傻傻的小白兔。
小太子信了,连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问:“那,那清佩呢?”
“我?看着你练。”
清佩拿了本书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副懒骨头样子。
小太子哑然,哼哧哼哧拿着剑跑到院子中间比划开。
只是练着练着——
他眼角余光不自觉的瞥到一旁靠着美人榻的绝美少年,白的近透明的手松散的握着书,而他的半张脸都被那书所覆盖着。
看起来已然是进入了梦乡。
唔——
好懒。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清佩这么懒呢。
小太子收回了视线,练的更是认真。
太阳正好,冬日里的太阳照的人浑身暖暖的。
清佩这一觉睡的香甜极了,醒来已经到了晌午。
小太子面颊泛红,握剑的手也泛了红,显然是从清佩睡着开始,练剑的步伐还未停下。
这孩子,真是让人费心。
太阳有些大,照的人眼睛花。
清佩睡的久了,猛的这么一睁眼,被强烈的太阳光逼的眼眶微红。
他没管眼睛酸,先朝还在练剑的小太子招了招手。
“过来。”
小太子听话的收了剑,慢慢走了过来。
一靠得近些,他便看见清佩的眼尾泛红,清澈的眼似乎是蒙了层纱雾,泪泠泠的。
一向无所顾忌的少年仿佛在这一瞬间漏出了脆弱的一面,又带着靡糜之气,似乎是在勾引的人上前去。
小太子退后了两步。
垂了垂细密的睫羽,不再抬头看他。
清佩没注意到小太子的举动,下了美人榻找人拿了瓶金疮药。
“手不要了?”清佩伸手抓住小太子一直练剑的小手,清清淡淡的眉间有了丝恼意。
小太子原本白嫩软腻的小手,如今又红又肿,甚至握剑处已经是被磨的有了血丝。
看起来狰狞可怖。
小太子拧紧了樱花瓣似的唇,垂着脑袋,不说话。
清佩也没理他,细心的一点点给他手上的红肿出血处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