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说他。”谢氲瞥了他肩膀上的血窟窿一眼,友情提示:“二皇子还不走?”
血很快就染红了衣服,谢忱的脸色发白,侍卫们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谢忱,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谢忱伸手捂着自己受伤处,咬牙切齿:“谢氲,谭将军发来捷报,这仗已经大获全胜,很快父皇就会让他们回来加以嘉奖,你也必定要去宫里,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活过除夕宴!”
“那就不劳二皇子费心了。本宫拭目以待。”
谢氲回到桌子边,喝了口茶水,笑吟吟的看着谢忱,将“二皇子”和“本宫”几个字说的格外重。
“好,好!”谢忱自知现在在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咬着牙狠狠剐了谢氲一眼,说了几个好字,转头就走。
侍卫们也忙跟上谢忱的步子。
一帮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缩在门边的店小二,等他们都走光了之后,哆嗦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下跪,扑通扑通给谢氲磕头:“请恕小人眼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太子殿下…”
“起来。”谢氲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尽,吩咐道:“把有血的地方擦干净,二皇子几个月之内怕是不会踏足这个客栈了,告诉掌柜夫人一声,她大可放心自己的女儿。”
以谢氲对二皇子的了解,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就从那一剑开始,他是百分之百没有那个心思去想美色了,只会拿所有时间去想怎么搞死自己。
谢氲含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这也是二皇子必定当不了皇帝的原因。
没有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就像一只阴暗的,挤在角落里的老鼠,他的内心,只有仇恨和嫉妒。
这样的人,再聪明,也难成大器。
店小二诚惶诚恐的点头答应。
他做事麻利,不到一会儿就把地上的血擦的干干净净,用弄了熏香,房间里,一丝血腥味儿没有了。
谢氲拿了本杂书,坐回到床上,看一炷香就瞥一眼熟睡的清佩。
在他瞥了不知道多少眼后,清佩醒了。
“几时了?”
谢氲收了书,看了眼窗外,思忖了会儿答:“末时了。”
清佩伸了个懒腰,浑身还是有股子没睡醒的懒劲儿,他揉了揉眼睛,想起来之前半睡半醒的时候,好像屋子里有旁的人。
“有客人来过么?”
“二皇子来过。”
谢氲也不瞒他,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末了,他攥着书的手微紧,面上不动声色的笑:“清佩去除夕宴么?”
清佩方才揉眼睛太过用力,这会儿眼尾氲着红,像是被欺负了似的,加上刚睡醒的迷糊,竟有些可爱。
“去吧。”清佩以手做梳,梳理好自己睡的有些乱的头发,答了谢氲一声。
谢氲下床拿过梳妆台抽屉里的木齿梳递给清佩,哼笑一声:“怎么邋里邋遢的?”
清佩懒得接梳子,白了谢氲一眼:“不要。”
“嗯?”
“梳子扯着疼。”清佩别过脑袋。
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谢氲噗嗤一声笑了。
“到底还是摄政王金贵。”
谢氲带笑打趣了一句,曲袍坐到清佩身边,伸手拂过清佩如瀑似的长发,一点点的细细为他梳,尽量不让他感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