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簪子好好看！”

“殿下，桃花酥好好吃！”

“殿下，他们围在那里在看什么？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

悠悠没看见谢氲想要绞了她的舌头的眼神，天真烂漫的领着清佩有什么热闹凑什么热闹。

可气的是，一直懒散惯了的清佩也不嫌烦，跟着她闹腾，她喜欢什么就买。

看起来像是大哥哥领着自家的小妹玩耍，弄得谢氲有几分像电灯泡。

越是这样，谢氲就越是嫉妒的要命。

“清佩很喜欢她么？”趁悠悠目光盯在老师傅做糖人上，谢氲目光幽幽的问了一句。

“很活泼。”

活泼的让人……

嫉妒呢。

清佩朝他笑了笑，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我很羡慕她。”

很羡慕…悠悠么？

为什么呢？

身份之高如清佩，仅次于父皇之下的人物，一手精湛的不似人类能达到的剑术，绝色的容颜……

他还有什么能羡慕别人的呢？

谢氲沉吟，凝眸望着悠悠白皙透着健康光泽的脸庞，又将眼转移到清佩惨白的脸上，轻声问了句：“清佩，是羡慕她的健康么？”

是了，清佩的身体，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

他说自己活不长久，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长久……

那是多久呢？

悠悠已经将老师傅做好的糖人递给了清佩，清佩一手接过拧在唇中，一手递给谢氲。

听到谢氲问这话时，忍不住笑：“没有，我不怎么在意自己能活多长时间。”

啊？

谢氲没搞懂清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顾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糖人。

糖人的纯粹的甜，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之中，直直甜到人的心坎里。

就像清佩这个人。

谢氲抬头望去。

只见那个青衣少年领着个小姑娘在人群之中，漫不经心的走，似闲庭散步，手上还拿着糖人在细细的尝着，淡色的唇此刻亮晶晶的。

小姑娘手里提着个花灯，照耀的青衣少年仿佛也有了一丝暖色，不像是与世界无关的冷淡模样。

意识沉浮间，谢氲忘记了眨眼。

糖人似乎被清佩咬断了，含在嘴里，回首朝他看。

清佩的眼，流光溢彩。

“谢氲，跟上。”

这是清佩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同样是清淡的语气，听起来，却犹如天籁一般。

比一声殿下，还要好听百倍。

…………

“这是几号了？”

皇帝搁下朱砂笔，揉弄着眉心，历经岁月的脸上，有一丝疲累之色。

太监总管研墨的手一顿，“回皇上，已经27了。”

算上今天，除夕之夜，近在眼前。

“嗯。”皇帝倦怠的答了声。

思索了片刻，太监总管还是低着声音汇报：“皇上…大皇子，二皇子们回来了，还有…太子殿下。”

说起那个五年来未曾见过一面的太子殿下时，太监总管的音量隐隐约约压低了几分。

他实在是摸不清，眼前的帝皇对那个五年未见的儿子，是否还有情分在。

如果有，又怎会忍心把那么小孩子扔到塞外五年，期间也不召他回宫一见。

皇帝威严的龙颜上不怒不喜，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