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裹挟着腐烂臭味,铺面而来!
刘轩忍着恶心,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羊皮卷,在老妇人掐到他身体的时候,攥着羊皮卷,对着老妇人就砸了下去!
老妇人幽黑尖锐的指甲抓破了刘轩的脖子,刘轩攥着羊皮卷的拳头,也砸在了老妇人的脸上!
砰!
老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整个身体砰然化作灰雾,在空中凝成一缕灰白死气,钻进了刘轩手中的羊皮卷中。
与此同时,羊皮卷里面的经文,第一个符号,微微一闪,由模糊变为了清晰。
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麻衣女子都没反应过来。
麻衣女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妇人消失的地方,再一脸懵逼的看向刘轩,怔了片刻,才心惊胆颤的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刘轩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旋即冷笑一声,攥着羊皮卷,向麻衣女子逼去!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麻衣女子惊惧,连连后退。
“水莽草乃毒草,人误食之后,就会中毒投河,成为水莽鬼。水莽鬼为伥鬼,不能轮回转世,唯有用水莽草在毒死别人,找到替死鬼,才能解脱入轮回。”
刘轩步步逼近,冷笑道:“你们两个作恶多端,害人不浅,我便替天行道,灭了你们!”
麻衣女子大骇,又极为委屈:“我也是被人害死的,我若害死过人,早就脱身投胎复生了!我虽有害人之心,却不曾害死过人,你杀我,如何算得上是替天行道?”
刘轩微怔,脚步不由得一顿。
当见到茶摊时,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把老妇人和麻衣女子和伥鬼联系起来。
直到走到茶摊旁,麻衣女子靠近他身边时,怀里的羊皮卷微微震颤,才让他醒悟,这两人,就是自己在找的水鬼!
坐下喝茶,当麻衣女子说茶叶是水莽草后,刘轩彻底确认无疑,她们两个,就是水鬼。
上一世,灵异小说他看过不少,这水莽草,正是水鬼用来找替死鬼的方法之一。
只不过,他自知自己是个活死人,又有羊皮卷在手,所以也不畏惧,便大胆尝试着喝了一口,尝尝传说中的味道。
那个老妇人,要他当替死鬼,对他起了杀心动了手,他用羊皮卷解决了对方,心中没有负担。
可这个麻衣女子说的也不错,她虽有害人之举,但却没酿成事实,而且她成水鬼,也是被人害死在先,是个无辜者。
用上一世的法律来说,她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杀人未遂的帮凶,自己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杀死,究竟是对是错?
刘轩终归没有太多经验,来杀水鬼,也是为了让宋明玉借尸还魂成为活死人。
现在灭了老妇人,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时在麻衣女子的逼问下,难免有了迟疑。
正在这时,打青楼方向,走来了一个脚步虚浮,满脸愉悦的醉酒男子,见到刘轩逼着麻衣女子,似乎欲行不轨,这男子眼睛蹭的一亮,大步就跑了过来!
“龌龊!放着青楼姑娘你不去,偏偏在这调戏良家妇女,有我张志朝在这里,你休想污了那姑娘的名誉!”
麻衣女子眼睛一亮,快步向张志朝跑了过去!
她的速度出奇的快,根本不是人类女子能够比拟的。
然而张志朝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公子救我!他要轻薄于我!我好怕!”
张志朝大义凛然,将麻衣女子护在身后:“姑娘放心,一切有我!”
麻衣女子躲在张志朝身后,脸上闪过一丝阴森冷笑,从怀中摸出一撮水莽草:“公子,他身上带了毒药,你将这草吃进肚子里,可百毒不侵!”
张志朝本就喝的七分醉,又被自己英雄救美的举止感动的一塌糊涂,根本就不过脑子,接过水莽草道了声多谢,就吃了进去!
“傻逼!快吐出来!”刘轩瞪大眼睛,破口大骂,赶紧跑了过去。
“嘿!小子,你敢骂我?我今”张志朝撸起袖子,刚说了两句,神色忽然变得木讷起来,转身就向玉河走去。
麻衣女子冲刘轩阴森冷笑,拽着张志朝加快向玉河而去。
刘轩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终于在两人距离玉河只剩三步远时,追到跟前,一把拉住了张志朝。
麻衣女子阴冷的看向刘轩,霎时间变得阴气环绕,阴森恐怖。
她黑发暴涨,身体发白浮肿,衣服湿透,还沾满了水草,活脱脱的像一具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女尸。
“我不管你是谁,敢阻止我寻替转世,我便要你命!”
麻衣女鬼大力拽着张志朝进河,头发暴涨,如瀑如鞭,向刘轩卷袭而来!
长发缠住刘轩的脖子,将他勒的两眼凸起翻白,一同向河里拽去。
刘轩用力扯发丝,却发现麻衣女鬼的头发极为坚韧,手上没有利器的情况下根本就扯不断。
情急之下,他死死拽着张志朝的手突然收力,由着麻衣女鬼大力拉扯,三人因此猛地一起向玉河倒了下去!
麻衣女鬼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可还不等他们三个一起跌入河里,刘轩攥着羊皮纸的拳头,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啊!!!”
麻衣女鬼尚在空中,嘶声惨叫,砰的一声化作灰烟,一如方才的老妇人,成为一缕灰白死气,钻进了羊皮纸之中。
羊皮纸上第二个经文符号微微闪烁,变得清晰起来。
下一瞬,刘轩和因为麻衣女鬼被灭,而恢复神志的张志朝,就接连噗通两声,落进了水里。
张志朝在水面上一边尖叫,一边扑腾:“兄弟,救命,咕噜噜……我不懂水……咕噜噜……不懂水……咕噜噜……性。”
刘轩本来也想说自己不会游泳的,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沉不下去,落入水中只是微微一沉后,就漂浮了起来,在河面上浮的安安静静,浮的像一具尸体。
他躺在河面上,侧头看着张志朝,伸出手掌拨动水面,把自己向张志朝推了过去。
“来,抓住我,把我当成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