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服侍着老爸老妈吃完药又喝下粥之后,她听着周围尽乎没有声音的村子,默默地垂下眸,敛下眼中的一切思绪,一言不发的收拾好一切这才地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直到这时,她才稍稍展露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捂住了哽咽出声的哭泣。
村子里为什么如此寂静?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就在昨天傍晚,她便亲眼目睹了这种怪象发生的原因。
恶心!
恐怖!!
血腥残忍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遍回现,她忍住心理上的呕意,任由眼泪不要钱的洒落。
——昨天傍晚19点43分——
简单打理好家里的东西,鼻翼建经久不散的奇怪臭味终于扰得她有些烦燥起来,好好关好老爸老妈的房间门之后,确保不会被风吹的哐哐响,她这才摸索着上了楼顶。想着或许是楼下那里地势矮,所以味道经久不散,上来的楼顶高一点的话味道应该会淡一点。但天不遂人愿,等到楼顶这味道似乎愈发浓重起来,她都有点想回楼下去了,但这奇怪臭味的隐约熟悉感又在心底猫抓子的挠她,似乎是催着她去探明这种味道的原因,她便不再多做犹豫的上了楼顶。
等她绕着楼顶坐了一圈,停在了臭味最明显的那一面。她看了半天,研究了好一会儿,似乎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
也不是没有奇怪的地方,她眯了眯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巷道。隔壁几家似乎隐约只有几间房里有灯亮的痕迹,其他都是一片漆黑。现在是七点多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往常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大多数都会在家热火朝天的弄饭吃,绝不会这么安静。其他的已经吃的人家也会在巷道里面遛遛弯,消消食可不会这么早就早早爬上床去睡觉。
而且,
把远眺的眼睛定在隔壁家大妈的院子里,他家几乎每天晚上19:00-20:00的时候都会把他家大儿子的娃娃带到院子里爬爬遛遛的,从不间断,至少在自己回来之后就没发现他们不出来月子里玩的。而今天时间都那么晚了,他们都没见出来,有点反常。
而且在那个方向我似乎听到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嚓嚓切切的,
又似乎夹杂着是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伴着不时的爆裂脆响,
就像是
就像是之前自己贪图好玩,把一只仍就带血的牛骨丢给之前养的一只狗狗的而被它活生生啃咬的声音。
想到这她心里一惊,赶忙掏出手机拍照对着刚才就觉得有点奇怪的阴影处放大再放大。
这看似是对折堆叠在一起的奇怪阴影似乎动了动,还未彻底埋落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将那阴片阴影处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那个正抱着另一个人啃食的“东西”,原先应该也是一个人。
明显年老的人形怪物,不去看他那一张被啃得面目全非的脸庞,以他的衣着,那便应该是在自己回来还曾笑眯眯的和她打过招呼的王叔叔。而旁边那个被撕扯得肠穿肚烂甚至连脑袋都被啃得只剩一半却仍奋力趴着一只手在啃的小团子,应该就是两天前自己还逗着玩的王叔叔的小孙子。至于被他们啃的那个,依着他穿的那身平整休闲的体恤衫及半长花裤衩,明确的告诉他,那便是王叔叔的大儿子,小团子父亲,拜这手机高像素的摄像所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被开膛破肚的肚子,被啃得参差不齐的胳膊,甚至那半挂在水泥地上的那段肠子上停留的那几只苍蝇都看得一清二楚。
做为医学生,她不是没有见过尸体,说实话,她解剖辨认过的尸体已经不下60多具。但都没有直面过这种凶残血腥的食人场面,她想吐,是那种从心理上到生理上的想吐。
父子相残,易子而食,这种情况只有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才能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震惊及恐怖!
捂着嘴干呕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种由内而外而泛起的恶心感里脱离出来,怪不得她觉得那种奇怪的臭味那么熟悉。
那个味道,
那个味道,
不就是腐尸腐烂后所散发的那种臭味吗?
这里天气热,他们又被啃食得那么残破,被太阳高温暴晒后,只会加快腐烂的进程,不然天气冷的话自己得两三天才会发觉这种气味。
脑中又闪现刚才闹血腥恶心的场面,扭过头继续干呕。
视线模糊的看着地上吐出的清水,听着耳边四周传来的那种让人胆颤啃食声。
许久之后,
这才转了转有些发木的脑子,
这个世界,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