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级一班。

早间自习课，乱哄哄的。

谢临风讲着骚段子逗时宜，前排尹瑟薇在自己位子上坐着，手里翻着乐谱，另一只手在课桌桌面上敲击，时佑安歪头托着下巴，他对着窗口发呆，很安静。

“你哥昨晚没回家吧？”

谢临风朝窗边的人挤眉弄眼。

时宜瞥眼看过去，只能看到时佑安的侧脸，她回头冷哼：“关你屁事。”

“你就不想知道他昨晚去哪儿了？”

时宜不说话。

谢临风知道她中套，掩嘴笑着凑近：“今早我们班被扣操行分了，这可是你哥有史以来第一次啊！三年来他什么时候犯过没戴领带这种小错误？”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宜不耐烦了。

“你哥昨晚铁定出去浪了。”谢临风总结得掷地有声，“刚才我就从他旁边走了一圈，那家伙！一身的女人味儿，指不定昨晚就在哪个女人床上……”

“吱——”

时宜猛地推桌起身。

桌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尹瑟薇跳动的手指停顿后继续，窗边的人还是手托下巴的姿势，除了谢临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哼唧着，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时……”

后座的莫柒柒也被吓了一跳，刚想伸手安慰莫名发火的女孩，却被后者甩手拂开，人在气急的状态下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

最终以时宜摔门走出教室收尾，离开前她还怨恨地朝时佑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对方并没有收到。

众人面面相觑后选择淡忘了刚才的插曲，气氛很快又喧闹起来。

始作俑者心满意足地“叭”了声嘴。

“你没事激她干什么。”

尹瑟薇独特的御音悠悠飘进谢临风的耳朵。

“我这不是跟她闹着玩儿嘛，”谢临风点开手机准备娱乐一把，“也就她一听到时佑安就跟炸了一样。”

“小心她妒火中烧捅了篓子，到时候谁也没法收场。”

“不会，你和佑安肯定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这是他们这个圈子的定律。

“那可不一定。”第二乐章指法练完，尹瑟薇默默翻页，顺手捋了遮眼的碎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个例外。”

谢临风挑眉。

会吗？谁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

——全身都是你的味道。

时佑安的短信是早间第一节课结束后发过来的。

隔着频幕都能感受到那份旖旎。

白幼宁听到了身边人的叹息，侧首看过去：“怎么了？”

林渝面不改色地长按手机关机键，直到屏幕彻底黑下去。

“没事，垃圾短信。”

“噢。”

“你继续说。”林渝重新拿笔在备忘录上记着。

白幼宁点头：“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每天放学后要留校一个小时进行培训……留一个小时的话，你到时候还有公交车吗？”

林渝停笔想了一下，最后一节课结束是十七点四十五，末班车是晚上十九点……

“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白幼宁又翻动了一下班委群的聊天记录，“大致就是这些信息了，然后老师让参赛的人有时间的话到小组长那边拿一下参考资料……”

林渝合上本子：“小组长是谁？”

“我看看啊，一到四班的小组长是二班的……

她听着，低头慢慢盖上笔帽。

“连溯里。”

“咔哒！”

盖帽声清脆。

“我知道了。”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