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幼宁拧眉，“这个我不知道欸，不过我知道她现在确实跟她妈妈一起住在连溯里家，”想了想又说，“就之前，嗯，没跟那个人在一起之前，梵芷希就是跟连溯里一起坐车回家的。”

林渝知道她说得那个人是时佑安，也知道连溯里跟梵芷希一起回家，可是，这一切的衔接都太微妙了，像缺少锁扣的链子，没办法给她线索。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啊？”

“梵姓挺少见的，有点好奇。”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姓氏，白幼宁周围认识的人里恐怕就梵芷希一个。

“听纪检部的人说，她最近好像请假了。”

“请假？”

“嗯啊，应该上周五就没来学校，可能有什么事吧。”

林渝想到天台的失约。

“这样啊……”

笔尖在答题空白区点了两下，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不听话的垂落，她不厌其烦地将其掖到耳后，眼中沉默，思绪早已不在纸上。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林渝陪白幼宁去了洗手间，经过二班窗口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朝教室里看了一眼。

连溯里不在。

垂眸，她在想。

梵芷希请假，连溯里不在。

想，越想越深。

人潮流动，嘈杂异常，她过耳不闻，继续向前走，下一刻，肩膀的撞击和白幼宁的轻呼几乎同时感知。

她被撞得后退，也只退了一步，因为她的手臂已经被人扶住。

周围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有人嘻笑出声，也有人跟白幼宁一样伸手捂住微张的嘴，总而言之，事情的发展都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时佑安的身后还是那群人，嬉笑是谢临风发出来的，没有看到尹瑟薇，时宜和莫柒柒并肩在谢临风之后。

林渝的视线跟时宜对上，她的眼神有被冒犯的冷意。

手臂稍稍用力抽出，林渝强迫自己不去看时佑安的眼睛，她慢慢退到走廊的最边上给他们让路，低着头，然后理所当然地说出那两个字。

“抱歉。”

他在看她，没有说话。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时佑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了，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

他朝她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

身侧的手在慢慢收紧。

“下次注意。”冷冷的。

话说完人从她身边走过，掠过的风吹起额前的发，发丝吹起又落下。

手松开，连着心都松了一口气。

“下次注意哦~学妹~”谢临风也在经过林渝面前时搭了一句，拉长的音调，伴随着嬉皮笑脸的痞气。

林渝连看都没看他，抬手顺了被风吹起的头发，侧身，朝他们的反方向走，义无反顾。

“林渝林渝！你没事吧？”白幼宁在她走了好远后才追上来。

“没事。”

“怪我怪我，都怪我没有拉住你。”

“不怪你，”林渝摇头，伸手拍了拍白幼宁的上臂，示意她别自责，“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没注意，真的不怪你。”

都这么说了，白幼宁只能皱着一张脸点头，虽然很没出息，但她刚才真的快要吓死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已经到了三楼，林渝稍稍抬眼就能瞥见，时佑安只身走在最前面，领带飞扬，绝世独立，目光所及，他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

很差。

“你刚才没看见，你不是跟他道歉吗，我天！他脸色比你不道歉还恐怖，简直让人窒息！”

林渝不再说话，她很清楚，她无话可说。